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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梦 (第2/3页)

,从来都是直接下水的,什么时候围过毛巾。

    齐羽仪习惯性地去摸怀表,指尖触及guntang的皮肤,才意识到是在温泉池中,哪里会有怀表。冯京墨一踏进室内,便反手关上了玻璃门。于是便也没有听见,有什么物事砸下池面,水花四溅的动静。

    冯京墨这间套房是西洋风的,外头是一个小小的起居室,放着沙发茶几。里头便是卧室,褐色的木架子床,挂着厚重的暗红色丝绒床罩。卧室里有扇双开的落地门,外头是一个精致的小阳台。刚泡完温泉,有些燥热。他特地留了半扇门,好让外头的风能吹进来。

    可他低估了那厚重的床帘,光线一丝也漏不进来,风也进不来,只有偶尔吹厉害了,才能看见轻微的抖动。外头的风吹不进来,里头的热便散不出去。不仅散不尽,反而因为狭小密闭的环境蒸腾起来。

    温泉水特有的味道弥漫起来,将冯京墨整个人笼住,仿佛还在温泉水中泡着一般。每个毛孔都在冒汗,不一会儿,便细细密密地浮了一身,心跳有些加速,喘息也急促起来。

    冯京墨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肩上的牙痕被热水泡过,密密地疼,还带着痒。这痒,从肩上顺着血脉一路爬到心头。他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慕白术那夜涨红着的,痛苦又愉悦,虚脱又餍足的脸。

    他也涨了起来,身体里的东西叫嚣着要出来。他败给了突如其来的情|潮,寂静的深夜,红丝绒围出的天地中,传出了刻意压抑的,让人耳红心跳,酥痒难耐的呻|吟声。

    “哈”慕白术猛地睁开眼,脸涨得通红。他心虚地去看松童,这里没有宜庄那样的边屋,松童从小都是与他睡一个屋子的。回来之后,家里只有他们二人,他让松童自己挑个屋子,可松童不肯,依旧还是与他睡一起。

    松童的床上传来平缓的呼吸,慕白术掀开帘子去看,只见他紧裹着被子,睡得香甜。慕白术这才放了心,重新躺回去。

    他摸着自己的脸,烫手得厉害。又梦到冯京墨了,今日的梦特别真实,好像真的与他在一起一般,身体的触感也像真的。梦里头,他在他的手下飘起来一般,快感鲜明地仿佛回到那夜,有血有rou地舒服。他怕连梦中的呻|吟都是真的,叫松童听去,幸好松童一向睡得死。

    慕白术翻身趴在床上,想把脸埋进枕头里,却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不可置信地向下看,随后,脸便红得像要滴血。

    太丢脸,只是梦,怎的就…

    慕白术怔了好一会儿,才偷偷下床,摸出干净的亵裤换了,又去外头打水洗了。又不敢晾在外面,死命地绞了,又在外头让风吹了半日,不滴水了,才垫了纸藏进衣柜里。

    一大通折腾才重新上床,可也睡不着了,心里都是那个人。不知道他可还好,当家的有没有为难他。

    横竖睡不着了,他干脆重新披了罩衣,起身去外头的廊下坐坐。院子小,不管从哪里都可以看清全貌。正屋的门关着,那是从前爹与娘住的地方。后来住了二叔和二婶,将家具摆设做了些挪动,他回来后,便将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是从前的样子,都说草木通人性。细心打理了月余,原先颓败的颜色便不见了,成日里喜滋滋地舒枝展叶。

    慕白术抚着一旁的红柱,忍不住红了眼眶。手下有一个小小的凹坑,是小时候顽皮,和松童打闹,松童不留神撞到柱子,脖子上的玉佩掉出来,磕在柱子上。他们俩都吓到了,连忙去看玉佩,幸好玉佩没事,立柱倒被磕出了个坑。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柱,都还是从前的样子。在宜庄的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天不想着要回到这里,但心底却也是有数的,这辈子,怕是难回来了。

    如今坐在这里,依旧有些不真实。他抬头起,望着皎皎的明月,今日天朗,月中的玉兔竟比中秋那日看得更清。他的心倏的就暖了起来,一轮月照两地人,洒在他身上的月色,此刻,也同样洒在他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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