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0 (第1/2页)
何岸手捧照片,转头看向了燕宁,想向他求证些什么。燕宁倒是一点也没有身份被戳穿的心虚,依旧大方注视着他,含着笑,目光温和又慈爱。他这么淡定,反而弄得何岸局促起来,左右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不失礼。心里琢磨了一阵子,垂着头,支吾着问:“他……飞鸾,现在还好吗?”燕宁面色渐凝:“不算好。”“他怎么了?”“他在你这儿住了半年,上个月回渊江,谁也没告诉,连我也没告诉,自己联系了医院,想做手术把性腺给摘了。”“他疯了吗?!”何岸倏地瞪大了眼睛,嗓音颤抖,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这种蠢到家的事,郑飞鸾怎么做得出?燕宁无奈道:“人进了手术室,麻醉也打了,被弘明从手术台上拖下来,一副手铐软禁在家,哪儿都不许去——弘明说,他再晚到一步,手术刀就真割下去了。”何岸的面色愈加苍白了。“飞鸾是弘明教出来的,父子俩一个性格,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肯先让步。弘明不准他动性腺,要他带你回渊江,关在家里做他的一味药,好让他心无旁骛,继续当久盛的继承人。飞鸾年轻,比弘明还固执,说什么都要把性腺摘了,再回落昙镇陪你。”“电话……燕叔叔,我给他打电话!”何岸焦急起来,连着音量都高了许多,“摘掉性腺又能怎么样?这根本不是办法!”“也好。”燕宁点了点头,“他现在轴得很,钢板一块,谁说话都听不进去,大概也只有你能劝一劝了。”-渊江山郊,郑家大宅。徐妈端着一只托盘上了楼,推开房门,看到里头的景象,和往常一样叹了口气——郑飞鸾半截身子陷在沙发里,胡子拉碴,神态颓靡,瞳仁空虚失焦,身上披着件皱巴巴还泛潮的浴袍,衣料松松散散堆在腰际。整个人跟石膏雕塑似的,半天也不挪一下,只握着颈上一条细细的绳坠,贴近鼻子,正闻得出神。徐妈走进去,把托盘连同纱布、酒精棉和生肌膏一起摆在了茶几上。“少爷,该换药了。”郑飞鸾置若罔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只好劝道:“今天我没拿老爷给的生肌膏,拿的是少夫人寄来的那瓶。您好歹用一点,别辜负了少夫人的心意。”少夫人。或许是这个词起了作用,郑飞鸾结束了半死不活的状态,伸出手,懒散地搭在了沙发扶手上。徐妈弯下腰,替他扯开浴袍袖子,一边仔细清理创口,一边念叨:“少爷,您这一天天过的,就跟电视里的苦情戏一样,心肝脾肺肾都能给呕出来。徐妈一把年纪了,老骨头了,也知道现在不时兴这种了,现在时兴那种……那种立志型的,哪怕少夫人跑了一百遍,您也照样百折不挠……”“……”郑飞鸾眉头一皱,别开脸,厌烦地把手抽了回去。徐妈赶忙给他扯住,安慰道:“不说了,徐妈闭嘴,不说了,啊。”郑飞鸾的手腕磨得太惨,迄今也没痊愈,刚长出来一圈粉红嫩rou,凹凸不平,渗着丝丝鲜血,看上去就分外狰狞。新伤叠旧伤,只怕用再好的药也得留疤。这小镇药局买的生肌膏,效果差一点就差一点吧。郑弘明给的药再贵,少爷不肯涂,终归也是白搭。-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