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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姆指和左手食指轻轻一拨，硬币转起圈圈来。

这天晚上，陈翰彻夜失眠。

天亮了。陈翰怀着疲倦的心走进办公室。泡好咖啡送到林启蔚面前，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勉强挤出一声：「呃……」林启蔚默默接过咖啡，三秒钟之后才想到要回给陈翰一个笑容，干干笑着，自觉很虚伪。一整天两人之间莫名客套起来。

周日下午，林mama和林启蔚到达约好的咖啡厅时，陈翰已经在咖啡厅外等了很久。他刻意穿了件白衬衫，搭配蓝色半休闲式西装裤，看起来大方不失礼，又不会太拘谨。一看见林mama和林启蔚，他很规矩行个礼：「阿姨好！」

林mama有些惊讶。在她原本想象中，同性恋男人应该很娘娘腔。她仔细打量眼前这年轻人，个子比林启蔚稍微矮一点，也略瘦些，但看起来很健康。肤色略微偏黑，五官却很细致，眼眸深邃，是他脸上最好看的部份，笑容透着几分孩子气，但很阳光，没有丝毫娘娘腔感觉。撇开他与林启蔚的关系不谈，第一眼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林mama心想，如果不是同性恋，儿子眼光其实不差。假如自己有女儿，她不会反对女儿与眼前这年轻人交往。

三人进咖啡厅落座后，各自点好饮料，林mama开门见山问陈翰：「你很喜欢我们家启蔚？」

陈翰没料到对方如此直接，心头一惊：「是！」

「为什么？你喜欢我儿子那一点？」

陈翰怕说错话，先清清喉咙稳定情绪：「我觉得我们很投缘，而且学长对我很好，很照顾我。」

「你只是想找个人照顾你？」

林启蔚听逋话有玄机，连忙拦住mama：「妈！」

「我说错了吗？」林mama语气平和，不带怒气，却让两个年轻人竖起汗毛。

陈翰生性老实，难以招架，两句话就被问住：「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

「我、我……」

林启蔚见陈翰答不上来，立刻把话接过去：「我们在一起很快乐，而且我们彼此很了解……」话没说完就被林mama打断：「我没问你。我想多了解他一点。你这么插嘴，我哪知道他怎么想？」林启蔚无奈，只好闭嘴。

林mama看出陈翰是老实人，如果不是要断绝他和儿子交往可能性，实在不忍心对他穷追猛打。「我们家不是豪门，也不是望族，你到底看上启蔚什么呢？」

陈翰看了林启蔚一眼：「我不在乎你们家背景，我就是喜欢启蔚哥。而且我家也不是名门望族。我觉得这样很好。」

「哦？」林mama顺势提出她很想知道的事：「你家还有什么人？」

「我奶奶、我爸爸、我mama、一个弟弟、一个meimei。」

「你家也住台北？」

「不是！我家在宜兰南澳。」

「南澳？」林mama看着陈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南澳是不是有很多原住民？」

林启蔚感觉话题不对，又想插嘴，被林mama拦住。林mama紧盯着陈翰，等他回答，陈翰不擅长说谎，也没打算说谎：「是！我是泰雅族。」

林mama脸色比刚才更难看，双眼怒瞪儿子：「你怎么没告诉我？」

林启蔚察觉mama神色不对，但此刻他绝不能退缩。「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