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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异常复古的。

“我去上厕所。”颜柠说。

“拉粑粑？”程越笑着问，颜柠没应声带上了厕所的门。

他带着点忐忑不安的心情点开微信对话框，心都好像被人捏了起来。

REX只有三个字。

“你决定。”

颜柠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他手里捏着手机，几滴眼泪从眼眶中蹿了出来，颜柠知道自己是虚伪的，但眼泪仍然真实，他坐在马桶上，极度无助地把头埋在了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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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颜柠没有再和REX联系，他找不到和他联系的理由，之前那种窃喜恍如泡影，一旦被戳破之后就只剩下跌在地下的水迹。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阳光的，但颜柠并不能因此说服自己就因此坦然地接受阴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他经常点开和REX的对话框，但更多时候都只是对着他的头像发呆，他知道REX并不可能给他什么，他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想要的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颜柠回忆那天晚上在REX家里曾经在天花板上留下的光点，他想也许那就是他们的关系，频繁约炮带来的心理上的依赖以及一点因为暧昧游戏而共生的刺激，世界上没有新事，把任何浪漫拆解开来看或许都不过是寂寞和性｀欲。爱情的踪迹在这个年代似乎已经被磨灭了，颜柠试着看了些最近的同志爱情青春片，当他看到其中的小攻在电影第一幕就对小受说“你想不想被cao死”时不由得乐瘫在了沙发上，的确生活中不乏这样的对白，但搬到荧幕上就好像格外可笑，颜柠心想其实他心目中仍然留有对含蓄、隽永的留念，就好像他已经几乎快忘了姚梓成长什么样，却还依旧清晰地记得他曾经在一个风雪夜里在火车站幽暗潮湿的灯光中把他盼到身边一样，他永远记得两人共撑一把伞的温馨，在泥泞的小路里牵着手走过的水洼。最近颜柠总想起以前这些事情，他觉得有些东西一旦发生过就可能真的没有机会再拥有第二次了，人类既有对危险的嗅觉，又贪恋被窝的温暖，到头来就是什么也得不到，怪不得有人说孤独的永恒的，从人类被剪断脐带的那一刻就开始注定。

两个月后颜柠收到一张请帖，是汪占之的订婚酒宴，他一开始气得要死，但最后还是一笑置之，他打了个电话给以前在建筑公司上班的同事，同事说他并没有收到请帖。“看来老板真当你是哥们。”同事说。“对了。”同事又告诉他：“泳儿也要结婚了，你听说了吗？她最近怀孕了，人都胖了一圈。”颜柠想好半天才想起泳儿是曾经暗恋过他的女同事，他想要换做是个帅哥他……他也不肯定自己会记得，颜柠是喜新厌旧的，但是这条规律对REX失灵。

“你老想着他干嘛啊！”

阿BEN，颜柠的0.5好朋友，一个酒保，没事就对颜柠说教。

颜柠说：“谁啊。”

BEN：“就你那个什么上过床的理想对象呗。”

颜柠说：“我没有想他啊。”

BEN:“小样不承认有用吗？你看你现在黑眼圈越来越重了，是不是晚上睡不好觉，要不要我来爱你。”

颜柠已经不想再提自己的黑眼圈了，他就算考研复习时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失眠过，他为此在网上买了点有助于睡眠的汤水回家煲，但问题并没有改善，反而喝胖了五六斤，不过这和他现在晚上熬夜到两三点常耐不住给自己煮宵夜吃有关系，他捧着碗啃沙拉的时候最快乐，但沙拉酱不是好东西，他为此又开始减肥，报名上健身房，发誓要练出小蛮腰和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