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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转好不少,心下安稳许多,行上前去恭敬问候。皇后闻声转过头来,对着那一身朝服笑了笑:“太子竟这般急着来见本宫么?”“非也,儿臣只是惯了,这么些年来在母后跟前素不讲什么规矩,知母后定不会责怪的,”平怀瑱行上前去,已有宫婢为他搬来梨花宽背椅,他就此坐下,端起手边儿几上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故意与她戏言,直哄出皇后更深笑意才吹了吹手中药道,“这药凉久了倒也不好,儿臣慢些喂着,母后莫再等了。”皇后哪忍相拒,双目温和地看着他,在那银勺递近时启唇服下苦涩药汁。一勺一勺,平怀瑱仔细吹着,手中小碗不一会儿便见了底。身后雁彤瞧得心中动容又喜悦,默声遣退周围伺候的宫人,留余裕给这母子二人说些体己话。闲人散去,皇后执帕拭了拭唇角,问:“本宫昨儿便想问了,太子先前在赵府留宿整夜,所为何事?”平怀瑱不相隐瞒,只在话里稍微圆了半句谎:“儿臣未曾告诉母后,李清珏自境南归京了,儿臣留宿赵府,是与他秉烛夜谈,以知悉境南之事。”“原是如此,”皇后面露讶色,记忆里这一人重回脑中,连带着赵珂阳令他前往境南一事也清晰起来,“这几年进展如何?”“母后放心,万事无忧,李清珏已于境南寻得练兵之地,收容孤子过百,来日皆为精锐死侍。”“好。”皇后欣然点头,愈觉当初救下何家儿子确乃明智之举,李清珏行事素不令她失望,想必来日还当为太子大加助益。平怀瑱不愿于此多言,正欲岔开话去,又听她再问:“既需练兵,那他此番回京可还会再去?”此一问恰问进平怀瑱痛处,不想刻意回避之事,未经李清珏主动坦言,倒是皇后先行道破了。想了想,也只得颔首。“境南不比京城,他在外奔波辛劳,回京期间你多为体恤些。能得此忠心耿耿之人,当多行恩赏方能抚住人心。”平怀瑱敷衍应“是”,心底却禁不住起了一阵苦笑。他恨不能李清珏不这般忠、不这般勇,但且好好留在身边为他护着守着,才最是心满意足。皇后未瞧出他神情里的异色,话至此终不再继续往下说了,探手替他拂了拂黏在肩头的春日飘絮,罢了转回眸子静赏春景,朗日柔花,燕语莺啼,好似许久未能仔细瞧一瞧殿外缤纷之色了。她沉浸其中,半晌后一阵风过,不期然低咳数声。平怀瑱眉头紧蹙,忙为她拢紧身外轻裘,低声相劝:“春寒未消,母后还是莫在室外坐得久了,回房去罢。”“好,”皇后不愿惹他担忧,身子究竟是何实情本就瞒着,于是探出手去让雁彤扶起身来,一边对平怀瑱道,“本宫入殿歇了,太子也回罢,把这一身朝服更下,好好养一养神。本宫见你面有乏色,可是昨夜不曾睡好?”“昨夜睡得挺好,母后不必挂心孩儿。”平怀瑱未如实相告,强打精神扶在一侧将她送回殿门前。凉风一阵又一阵,当头晴阳眨眼间被一道乌云遮蔽,瞧来天色许是要落雨了。春来气候说变就变,皇后恐他冒雨而归,半字不加多言,连连哄他离去。平怀瑱施一礼告退,回殿路上,果有一粒细小水珠跌落面上,冰冰凉凉,转瞬化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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