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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即将溺毙的弱者,挣扎沼泽里。他想呼救、想解脱,他都要窒息了,却到了最后也没有一个人朝他伸出一只手。哪怕是一只手。他就这么望着天。一直到太阳慢慢升起,到薄暮退去,将无尽蔓延的黑暗被轻缓掩饰去。并带走了,落在墙上的唯一一片昏黄。天亮了,路灯熄灭了。而属于左明的最后的希望没有了。与此同时,他的所有的恐惧也渐渐退避开。他抹了把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皱巴的烟卷儿,点燃。抽了一口。圈圈灰雾缭绕,把他的脸遮蔽在朦胧里。那种绝望与无助,也在这一刻,如烟去丝裂,在他深邃的瞳仁儿里逐渐消散,至无影无踪。剩下的好像只有迟迟滋生的快感。一种拨除叆叇,一片明朗的畅快。因为他发现,他找到替小西和孤儿院死去的孩子们报仇的方法了。不需要用别人廉价的同情。他为什么会愚蠢到要借助别人,来给他们报仇呢?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后知的不屑。亦或者是茫然里压抑太久,终于摸索出一条自我救赎的通道之后的意外之喜。他猛地把自己后脑勺撞在墙上……笑了。笑得复杂癫狂,却一颤一动,都像割在人心尖上。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了一只流浪狗。身上带着断裂了的、肮脏的狗绳。它蹙蹙鼻子,顺着墙角走去,在池洲……不,是左明。在左明的身边停下来。可能是同为流浪者的共情,狗狗迷茫地看了他一阵,而后颤颤巍巍地,舔了一下左明的手。左明一个激灵,烟头从指缝掉落。再转头时,眼中的笑也没了。他就这么平静地看着那只流浪狗,然后缓缓抬手。一把掐在狗的脖子上……炎燚震惊的连呼吸都停了。他瞪大了眼睛从镜头里看着池洲。隐约间,他感受到了一种无形地力道套住了他的喉咙。而等他慢慢回过神来的时候,炎燚发觉他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整个片段,没有一句台词。但是池洲的一举一动都是故事。一直到这一段演完,图木喊:“停!”池洲立马松开那只嗷呜乱叫的狗。他的助理飞快地跑了过来,给他递上湿巾,“您快擦擦手!”专业的演员,入戏不要铺垫,出戏也是干净利索。等池洲起身的时候,他从上到下,除了衣服有点儿皱巴,妆发不太利索之外,整个人的气场,还是属于他池大影帝该有的。独特而扎眼。拍完了,许钊半天才回过神来,眼睛还停留在监视器上,“啧啧,啧啧,啧啧……”发出了一种小仓鼠尖牙刮坚果的怪声。炎燚一言难尽地瞥了他一下,“够了啊你!喝杯奶昔还能让你塞牙了?”许钊:……他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突然扳起脸瞪了炎燚一眼。心说:你个逆子!刚好这时候图木第二遍回放结束,沉思片刻,突然开始发神经,“评价一下吧?”他看向炎燚道。炎燚:“谁啊,我啊?”图木:……我让你说相声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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