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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权 (第1/2页)

    

特权



    20.

    陈广白每天在琴声中起来,在琴声中睡去,称不上好心情,因为晨勃和春梦都在黑白琴键上跌了一地。

    罪魁祸首晚睡早起一刻不消停,胶原蛋白的脸怎么折腾也还是大写的美丽。进步是突飞猛进,俞霭如此点评。

    可惜傍晚就要返校,陈葭闷了会儿又打起精神,反正之后每天都可以回家。俞霭注意着她变幻的神情,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都写在脸上。

    下课的时候陈葭有些不舍,她开学也就意味着补习结束,她mama早就联系好了之后的家庭教师。

    陈葭突然想起来还没问过俞霭在哪个学校,就此一别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缘再见。于是陈葭匆匆停下下楼的脚步折回教室问他:俞老师,你之前说你还在念书,是哪个学校啊?

    收拾教室的俞霭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中央音乐学院。

    -

    艺术生的头衔让陈葭感到一种难言又久违的高高在上,小学上台领奖时的心情。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班主任的假条,可以翘掉重要的语数英课程,可以不再上冗长低效率的晚自习

    陈葭逐渐迷失于这种特权,直到月考成绩一落千丈。

    她攥着成绩单的手有些无措,还没来得及跟着班主任的语调去分析每一门掉了几分,滑了多少名次,眼泪就打在小小的纸条上,晕成老年斑一样丑陋的痕迹,好刺眼。

    虽然说艺术课程也重要,但是最后还是要看你高考成绩,你照现在的状态下去我看连上本科都危险。很重的话了,班主任看多了泪眼,完全不为所动,冷漠现实地分析着。

    陈葭的自尊心一点点被碾磨成埃尘。

    失魂落魄地回家后,她触及钢琴,连带着它也像失孤的老马,浑身透着nongnong的倦意。

    陈葭又羞愧又伤心,琴谱上的音符在透湿的视野里变成可耻的分数。

    她停了下来,缓慢地合上琴盖。

    家教蹙眉严苛道:还需要多练习,哭也没有用,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一条黑也要走到底。

    陈葭突然想念柔风细雨的俞霭,她瞄一眼家教峻肃的脸,陡然自暴自弃地大喊:我不学了!

    家教被她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就见陈葭起身往门口跑,速度快到裙摆鼓胀成花苞又急急地落下,贴在细白的腿上,像少女妙曼的芭蕾。

    她有些恼怒,习惯了教授遵循指令的士兵,一时间难以适应陈葭的叛逆。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在座位上呆到课时结束才离开。驱车路过环形花坛时眺到坐在塑木椅上的陈葭,落寞佝偻的样子有些刺眼,她倒宁愿她天真莽撞。

    陈葭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才缓慢地踱步回家,没有预料那般受到陈母的指责,不知道是因为家教没有打小报告还是陈母无暇顾及。

    家中空空荡荡,连保姆也不见踪影,陈葭一个人接受着情绪的起伏鞭打,最终像漏气的皮球干瘪在床上,心中郁郁难以入睡。

    心口好似被穿堂风四面八方地搜刮着,陈葭竟十分想念陈广白的怀抱。

    这个念头又让她跌进痛苦的渊。

    陈葭捞过床头的手机给俞霭打电话,企图把陈广白从脑子里挤出去。

    俞霭的语气捎带惊喜:你还真记下了我的号码。

    嗯。陈葭嗡嗡应着。

    俞霭听出她的情绪,问她:怎么啦?小朋友。

    陈葭鼻头一酸:我考试考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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