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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俗套

    宋语诺坐在车上回想刚才听到的话，顾沛沛说为什么七年前陆昀会跟她在一起，陆昀一定没有告诉过她，也绝不会告诉她。

    按照顾沛沛的意思，陆昀跟她在一起是别有居心。可七年前她就是一个懵懂无知、眼光还颇为差劲的女大学生，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吗？

    以前她全身心相信陆昀，所以一直无视这些外在的干扰声音。现在什么都变了。

    宋语诺清楚地知道，顾沛沛故弄玄虚引她去赴约的几率很大。但即使最终也并不一定会完全相信顾沛沛的话，她还是决定去见顾沛沛这一面。她不想在分手的时候再被陆昀骗。也许是时候听听其他人的声音，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收获。

    林静说过，宋语诺就是那种顺风顺水长大的小孩。成绩好，长得好，升学顺利，工作顺利，感情也顺利。小时候有爸爸护着，结婚了有陆昀护着。

    宋语诺一直以来也这么觉得，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被裏在硬壳中的软体生物，一旦剥掉了这层壳就寸步难行。以前总有人挡在她前面替她解决问题，以后她不想再躲在谁的身后，只能看到被过滤的世界。

    宋语诺到的时候，顾沛沛已经到了。以客观的眼光来评价，顾沛沛真的很漂亮，是跟宋语诺拥有不同气质的、女人味的漂亮。

    顾沛沛在慢悠悠地搅着手中的咖啡，宋语诺落座之后发现她的眼睛有点红红的。但这并不是她要关心的事情。

    脱掉羽绒服和围巾帽子，她首先出声，顾小姐，你要说什么，请说吧。

    顾沛沛刚刚似在出神，听到宋语诺的话才反应过来对面来了人。一开始她还有点懵，接下来她眼神中，带着似有似无的妒意？宋语诺觉得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顾沛沛喝了一口咖啡，深吸口气，将情绪掩盖掉，慢慢开口，我和陆昀认识在你和他认识之前，也比你们早很多很多。

    顾沛沛说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不自知的怀念和轻松。

    陆昀和顾沛沛自小相识，小学两人坐同桌，那时关系并不对付。巧的是二人之后又进入同一所初中、高中，都是同样优秀又出众的人，又是旧识，这样的缘分和境遇，互相吸引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二人从高一开始恋爱，之后约定考同一所大学。直到大四时，顾沛沛提出分手，然后远走国外。

    我们分手的原因，现在也不必再说，总之是那时年纪小，因为一些很幼稚的矛盾，就随意说了狠话。但是，之后我确实后悔了，事实是我一分手就后悔了。我以前因为幼稚的自尊心，不肯回头，不愿先开口，还故意找了跟他很像的新男朋友气他。没想到，我听说，他很快也找了新女友。

    我当时很生气，以为陆昀这么快就能变心。直到我在国内的朋友打听之后告诉我，陆昀的新女友也是学芭蕾的女生。从那时候开始，我在心里想，他是不是也没有放下我，跟我一样心里一直有对方，所以找了一个跟我相似的人来气我。

    听到这里，宋语诺无意识地用指尖大力抠着自己的手心，好像就能转移一些什么东西。

    我一直都低不下头去找他，尤其是他还有女朋友。我想着如果他还喜欢我，就会回来找我。没想到他比我还能沉得住气，也没想到这样子一拖就是几年。直到去年，我听说他向那个女孩子求婚了。说到这里，顾沛沛的眼睛又重新回到宋语诺身上。也就是你。

    我当时立马决定辞了国外的工作回国。我知道自己也许在干一件错事，但是不争取一回，我会后悔一辈子。

    顾沛沛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我进了陆昀的律所工作，他先前并不知情，看到我只惊讶了一下子，然后就对我很冷漠，跟普通同事一样，甚至比普通同事更陌生。他的态度一直是这样，再加上听同事说了那么多有关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慢慢也心灰意冷。

    后来，年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你。你那么像以前的我。我不死心地想，就最后一次，我再努力一次，不行我就去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顾沛沛突然笑了，还好我最后任性了一次，坚持了下来，才知道原来陆昀也一直没有放下过我，他对我的感情也没有变过，他向你求婚是为了逼我回国。

    我们对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