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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2/2页)
踏在土地上的咯吱声,绿眼睛的男人拿来了水壶。 你最好漱干净,他有点生气。 明月也有些生气,那人生气不生气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推开水壶。 男人没给她第二次机会,他灵巧地捏住她的下巴,趁她不能动的时候拨开壶盖往她嘴里灌水。她没喝,却呛了几口,开始大声咳嗽。 路边有些吵闹,原来对面来了一乘青帘银顶官轿,六人共抬,前有开道小吏,正鸣锣喝退行人。明月陡然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就奔向那骄子。 她哪里跑得过身后的男人,不出几步就被他捂嘴抓住,但那边的小吏已经看到了明月。 小吏忙去青帘处低语几句,青帘轿又往前行了一段,停了下来。 里面出来一蟒纹青袍长鬓文士,冲明月的方向走来。 绿眼睛看到对方过来,反而也不抓着明月了,索性将她放开。 明月抓住救命稻草般跪到文士面前,文士连忙扶起,关切的问清事实缘由。 明月捡着重要的说了,并未提及马车内发生的事。她两眼泪汪汪的,在车上颠簸了两日,形容狼狈,又兼之言语通顺,并无不合逻辑之处,文士若有所思地摸摸胡子。 大人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她乃是我家主人的逃妾,主人将她抓回来训了两句而已,她便闹脾气要告官。绿眼睛睁眼胡说八道的功力叫明月一时语塞,但很快,她便道:我的户籍纸在家中阿母那里,大人便去清河镇城北的六条巷子,定能找到。 文士显然更相信明月所言,但看那顶停在路边,灰突突的软轿,以及这十几个私兵,心下有了考量。 也要听听主人家的说辞。 绿眼睛折回骄子,里面的男人有一会儿没有动静,随即唰地扯开帘子摔了张信纸出来,好似扔什么粘手的破烂玩意儿。 绿眼睛带回了一纸书信,文士也不满意对方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只是展开信纸一看,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周围已经围了些看热闹的百姓,青天大老爷在路上办案,各个都兴致勃勃。 你既是他的私财,便不由本官处置,快快回去吧,下回再敢蔑视官威无理取闹,就不是今日这般简单了。文士恭敬地叠起信纸收入怀中,压下千百般烦闷与无奈,只叹一声权势压人,吾亦是俗世庸人矣,便转身回轿,百姓们乐呵呵地看着明月,已然把她当成私逃不成还谎话连篇的愚蠢小妾。 你、你们 她在指指点点中一阵眩晕,强压着忍下来,那个文官已经重新上轿启程,她眼鼻酸涩,不肯回到轿上。 她莫名感到,这番上了骄子,她就再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可她不会骑马,跑也跑不远,她最大的希望已经离开了,留下的就只有这些陌生的士兵和骄子里的男人。 她又向几个过路的旅人求助,他们自然不敢理这个被铁甲包围的貌美小娘子,纵然有人相信她所言,却也是怀着无能为力的神色匆匆离开。 明月不回骄子,她自己往路下面的林子里走。她踉踉跄跄地走,绿眼睛就慢慢地跟,她突然跑起来甩开绿眼睛,以为自己竟真的逃走了,转头却见绿眼睛在前面等她。 如此几次,不等她精疲力竭,就已经泪如泉涌地崩溃了。 你们到底是谁?想要什么?我只是穷人家的女孩儿,什么都没有的!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日落吞金,暑气微降,她却满身是汗。 绿眼睛自头盔的缝隙里垂眸看她,他湿润的发丝坠着汗水,却一声不吭。 明月突然冲过去将他撞倒,她骑在他身上,把他的头盔拔了,两手重重掐在他脖子上。 他如果反抗,明月就可以继续使劲,可他一动不动,乌黑的发贴在额上脸上,那双没有感情的绿眸静静地看着明月。 明月的手使不上劲了。 她还挣扎在道德的边缘,如果是男人间的搏斗,她早就会因为一时的善念而命丧黄泉。但这是女人和男人间的搏斗,她不会丧命,只是会被男人搂住腰反压下去。 一瞬间的互换体位让她浑身发紧,但她并没有磕痛,他一手护在她脑后,一手托在她腰间,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并不是 明月的手还掐在男人喉头。 你敢动我,我就 绿眼睛不在乎,他低下头,衔住她嗡动的嘴唇。 她的手在抖,抖得很厉害,连胳膊也在颤抖,可她惊惧地发现,她没有下手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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