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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罄竹难书 (第1/3页)

    

罄竹难书



    仅仅只是开玩笑吗?

    所有的伤都可以用“开玩笑”来解释吗?

    只是因为好玩就可以去随意地杜撰子虚乌有的故事吗?

    这些男生,骄傲又自大,丑陋又恶心。自以为所有的女生都浅薄柔弱,自以为男性身份无所不能。把女性当做附属品,将她们当做自己炫耀的资本。

    不是所有脱口而出的罪恶都可以用“男生心理年龄比女生低,所以他们更幼稚。”来解释的。也不是所有的恶语伤人都可以被随意原谅的。

    可是宋殊又能怎么办呢?

    宋殊甚至不敢去找班主任寻求帮助,因为她害怕班主任告诉罗琴。

    多少年的事实证明着一切,从谢坤那件事开始她就明白罗琴的态度。她的脆弱会被嘲讽、她的难受会被说成是小气,她被教导要宽容,“没有事不是忍一忍不能过去的”。

    “白子竺,我好难受……”她在家里甚至要窝进衣柜里打电话,因为害怕罗琴的破门而入。

    可是白子竺已经升入高中,又能帮得了她什么呢。他们的世界本来就远离现实,宋殊更不可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白子竺来躺这一趟浑水。

    于是她鼓起勇气去对文青说:“同学,马上就要中考了,可以好好学习吗?”

    可是周围的人却是一阵哄笑。

    从那以后,宋殊再也没有在班上说过任何一句话。

    她把手机关了,再也没有打开过。

    班上的绯闻渐渐淡了下来。但是,也渐渐没有人再和宋殊说话了。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在学校里更为如此。

    “心气高”、“眼高手低”、“性格有问题”等等形容长在了宋殊身上,也并没有人帮她多说两句话。错的人好像变成了她。

    宋殊并不在乎那些虚伪的友谊,以为一切都那么结束了,她回到家时甚至有点雀跃。

    直到她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看到罗琴在翻看自己的手机。

    后来的事宋殊也记得不大清楚,大概是狠狠地吵了一架后,以罗琴的胜利告终。罗琴要求宋殊在这距离中考还剩两个月里和她睡在一起,以保证宋殊的“睡眠质量”。

    上下学由罗琴或宋显接送,以节约“上下学的时间”。

    她溺水了、沉默了,淹没在沼泽里,说不出话,呼吸不了,没有任何辩解的权力。

    在上缴手机之前,宋殊发了最后一条信息给白子竺:“不要再联系了。”

    然后格式化了手机。

    宋殊开始频繁地失眠,常常在半夜坐起,看着身边的罗琴,面无表情。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露出过任何类似快乐的表情。

    有一次罗琴接宋殊回家,在小区里看到了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孩儿,罗琴便过去逗了逗那个小孩儿,惹得小孩儿甜甜地笑。

    罗琴一向很喜欢小孩儿。

    小孩儿离开后,罗琴就指着小孩儿的背影对宋殊说:“你看那小孩多可爱,你为什么不像他那样呢?”

    “你为什么都不笑一下?天天苦着一张脸,没人喜欢你这个表情。”

    “你小时候多听话啊,又可爱,现在是怎么了?”

    ……

    似乎一切都是她的错,她的呼吸和沉郁就是最大的错误。哪怕她坚信自己并没有错。

    所有人都喜欢乐观开朗的、单纯善良的、易于掌控的。

    宋殊开始感冒发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耳边总是有嗡嗡嗡的耳鸣声,伴随着恶心头晕的感觉。有时候站在洗漱台前,一晃神就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在不停地呕吐,哪怕什么都没有、只能干呕,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她只能尽量减弱自己的颤抖,不让别人发现。

    她的病一直到中考都没有痊愈。

    她昏沉着大脑做完了试卷。

    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宋殊没有能正常发挥。

    以她当时的成绩,是没有办法以择优生的成绩进入白子竺的高中h高就读的。

    但是她是地段生,如果成绩排名能进入地段生的名额,她就可以进入h高就读。

    高中志愿报名那一天,还在滚动排名时,罗琴和几个阿姨一起约好了去白子竺家吃饭。

    以往的宋殊会很开心,但是这一次她却觉得自己提不起任何一点情绪。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提不起情绪很久了,心底总是恹恹的。

    “哎呀,宋殊已经长的这么大啦!”一来到白子竺家里,苏阿姨就迎了上来。

    “我是你亲家呀!我是苏阿姨,不记得阿姨了吗?阿姨家里还有个哥哥呢,你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啊!”苏阿姨笑得花枝乱颤,开宋殊的玩笑。

    宋殊的病还没有好,她只能勉强笑了笑说:“阿姨好。”

    “殊儿你有点礼貌啊,多去和阿姨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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