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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印传奇纯爱版(20) (第4/9页)

车稳当,兴许有些疲惫,一路上都没人说话。路过先锋书店时,

    老贺突然叫了一声:「哎,还记得这个书店不,以前就在师大北门。」

    「忘不了啊,」梁致远往窗外瞄了两眼:「那会儿我们老在里边蹭书蹭票,

    像什么李泽厚讲座,什么都是在这里边搞的。」话匣子一开,两人

    便哇哇地没完没了。而我,像被一记弹弓射中睾丸,心头猛然一片亮堂。好多年

    前的事儿了,五年八年,抑或十多年,在母亲的藏书里我见过类似于「梁致远赠

    言」的几个字。不是李泽厚的,就是卡夫卡的,再不就是

    的某本合集,内容忘得精光,但无疑是某个白银诗人的几行情诗。只

    记得诗人名字很长,而赠言者字迹清秀干瘦,碳素墨水荫在泛黄的纸页上,一如

    八十年代的老气横秋。

    回宿舍的路上,我绕到cao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好半晌才有人接。当头第一

    句,她问咋了。平淡如水。我也不知道「咋了」,于是就没人说话。母亲呼吸均

    匀,奶奶的哼曲儿声荒腔走板。我甚至觉得能一直这么听下去。直到她喂了一声,

    我才如梦方醒,费了好大劲,我说:「妈。」

    没人应声。大概过了两三秒,母亲突然就笑了,泉水般清脆。许久,水珠落

    定,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呀你。」关于梁致远和老贺,母亲表示他俩正在

    处对象,「你妈也就给人牵牵绳」。她怪我下午太鲁莽,又问这一晚上的灯泡亮

    不亮。除了呵呵傻笑,我也无话可说。问母亲吃饭没,她说也是刚到家,才洗完

    澡。

    挂电话前,神使鬼差地,我笑着说:「这位梁总不止是老同学吧?」

    「你想说啥?」

    「我咋觉着这么眼熟,没准儿在哪本书上见过呢。」我肯定兴奋得过了头,

    乃至无论如何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少打听,」母亲说;「不然生活费管老天爷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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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第二天就是传说中的金星凌日,上一次老天爷这么玩还是在1882年。遥

    远得有点无法想象的年代,你抽完鸦片后可以在炕上cao你那头大如斗的小脚老婆。

    尽管各路媒体鼓噪了一两个月,我们还是与它擦肩而过。因为这样一个风和日丽

    的下午,无论如何,rou眼凡胎识不得老天爷的把戏。关于此,白毛衣说得好啊。

    她说,这么一个自然现象,或许能诱发一个人大脑里的感性思维。但也就仅限于

    此,我们不能期望获得更多。

    这是艺术赏析课的最后一节,回顾了人类历史上的各类艺术流派。繁华看尽

    之后,穿着牛仔裙的沈老师总结道:「艺术这东西说到底是个爱好,老唱高调的

    那些学院派我看是误入歧途。」虽然似懂非懂,她这话还是把大伙儿搞得很兴奋。

    为了这俩学分,没准儿不少傻逼一个月要多掉好几茬阴毛。在这种热烈氛围中,

    沈老师展示了若干艺术学院的学生作品。摄影、绘画、雕塑或行为艺术照片。她

    说,学生拙作,大家见笑了。

    见笑不至于,但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没有音乐作品。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我突然就瞥见了李俊奇的大名。是的,02级绘

    画一班。这位老乡的作品是一幅再庸俗不过的裸体画,名曰。确

    实是个洗头的女人,有长发,有水流,有奶子,有屁股。画面坑坑洼洼,色彩斑

    驳迥异,女人rou体丰腴,曲线夸张,一切都流动了起来。一种新印象派和抽象主

    义的结合体。当然,对艺术,我一窍不通。也就是说,以上所言完全是瞎逼胡扯。

    不过如白毛衣所说,这个作品难得让人眼前一亮。

    就是这个周二晚上,我请乐队哥几个好好喝了一顿。大家说,真是他妈的太

    阳打西边出来了。「有啥喜事儿吗?」没有,这世道哪还有什么喜事儿,明早出

    门不被车撞死就是天大的喜事儿了。是的,我是这么说的。

    「还真有喜事儿,」大波把桌子擂得咚咚响:「咱们哪,关键是赶快录音,

    起码搞个小样出来,PK14咋就蹿得这么快,经验啊标杆啊血腥的教训啊。」接下

    来,这逼从编曲、采样、歌词、演奏技巧、乃至对平民乐器的热爱上论证了「掏

    粪女孩」胜过「PK14」的120个地方,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掌声雷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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