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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在她的脸颊接触到姜成瑄柔软的衬衫衣料时,那身体就像海棉一样,吸出了她啜泣的声音。一个人的时候,可以独自坚强。两个人的时候,另一个人却像镜子一样,引得她顾影自怜。 待她哭完停歇时,她们已坐到舒适的卡座里,姜成瑄微笑着递给她一条带着香味的手帕。 「这年头还有人带手帕的啊?可是,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带啊?」骆佳珣擦乾了眼泪后,看着手帕,又看看姜成瑄的模样,没来由地笑了出来。 「这不是我的啊。刚才一个美女给我的。」姜成瑄无所谓地靠在骆佳珣的肩上。 「来路不明的手帕,你竟敢拿给我?搞不好上面有迷药之类的东西。」骆佳珣气结,将手帕扔回姜成瑄的身体。 「有迷药不正好?你晕了过去,我扛你回去。睡一觉之后,明天又是一条好汉。」姜成瑄坏坏的笑声,让骆佳珣气得掐了她一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骆佳珣伸出纤纤玉指,支着姜成瑄的太阳xue,将她推离自己的肩头,语气又在下一刻低落了下来,「你知道我们的事了?」 「大隐隐于市。这里够热闹,越是孤独的人,越会往这里鑽。」姜成瑄起身拿起啤酒瓶,仰着头喝掉了半瓶。 「又乱用成语。」骆佳珣笑着又拧了她一把。 「哎唷!下手这么重。」姜成瑄急忙放下啤酒瓶,免得摔破了。抚着被拧痛的地方,呲牙裂嘴着,又接着回答,「你们在录音室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要想我不知道都难。」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有这下场吧?」骆佳珣举起酒杯,带着点苦涩味道的鸡尾酒,很符合她此刻的心情。 「有时候,太早看清楚事情的结局,会少了活下去的动力。而且,如果不去做,又怎么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悲观是错的呢?」姜成瑄从她手中取下已经空了的酒杯,将她揽进自己的臂弯中,「如果你不和夏子清走过这一回,你只会一直抱着遗憾,继续带着对她的憧憬沉沦下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你去试,试过了就该认清了。」 骆佳珣低着头,反覆咀嚼着这段话。而就在这一夜,她终于从姜成瑄的口中,知道了她和傅品珍的故事,那一段热烈却混乱的年少岁月。她这才知道了,傅品珍之于姜成瑄,是个什么样不可割捨的存在。那一夜,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姜成瑄蜕壳后的模样,第一次接触到那闪躲的眼神。 而她从那一秒起,从小助理的位子往前跨出了半步。与姜成瑄保持着可以打闹,可以肢体上曖昧,心灵却仍隔得像太平洋一样辽阔。她安心地接受姜成瑄的宠溺,在面对其他女人的嫉妒时,她可以很坦然,因为她很清楚,她们之间不存在爱情,没必要心虚。 只是,她的心中仍然带着遗憾,她没有明说,可是她知道姜成瑄都明白。所以,她还是沉沦了,她的自我认同动摇了。每当傅品珍说着,像我们这样的人时,她总在心里反问着,那我呢?我是哪样的人呢? 每当这个时候,她一抬头总能看到姜成瑄包容的眼神。姜成瑄不只一次对她说过,「不要管自己是哪种人,你可以自成一格,自己就是自己。不需要为了寻求同类的安慰,而硬要把自己归到某一类人里去。」 她说得轻巧,可骆佳珣却不可自抑地,仍然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即使要自成一格,那也要有明确的定位啊。就像她们在规划艺人的路线时,总是会针对他们本身的特点,放大了长处,掩盖了短处,包装后推到世人面前。 骆佳珣在心里寻思着,自己的长处在哪啊?身处在这卧虎藏龙的环境里,先不说那些光鲜耀眼的明星们,光是姜成瑄和傅品珍这样拥有强烈风格的人,就能让她自惭形秽。哪还能在这样的夹缝中,建构起自我呢? 在过了几年之后,她逐渐靠着资歷及年岁上的优势,在工作上不再畏缩,连带的走路时,腰桿子也直了起来。在她第一次将文件夹甩在后进同事桌上时,姜成瑄正巧经过,站在一旁欣赏她发飆的功力,待她骂完了,才风姿绰约地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像孔雀般地走回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时,姜成瑄倒在沙发上,将头埋在软软的抱枕里,闷闷地笑着。骆佳珣红着脸,总觉得刚才的自己像个泼妇一样,尤其是姜成瑄那玩味的眼神,让她无地自容。她走回自己的座位,不好意思地趴在桌上,不肯抬起头。 「有什么好害羞的?」姜成瑄久久等不到骆佳珣的声音,便走到她的身旁,抬手轻柔地抚摸着骆佳珣的头发,「即使是婴儿,也要经过十个月才能成形。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人一出生就能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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