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考公宝典_大理寺考公宝典 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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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考公宝典 第19节 (第2/3页)

天,大人身在宦场,自当小心逢迎,不该为了我这么个无关轻重的人,枉送了自己的前程。”

    柳轶尘背影僵了片刻,轻笑:“你怎知我葬送前程去了?”

    这话有暗讽她“自作多情”之意,杨枝却不以为杵,道:“大人先前说,我若是得罪了旁人,不用惧怕,自有你担着。”

    幢幢一点灯影,将柳轶尘身形拉的格外颀长。虽然知道他才智过人,但先前说出“担”字的时候,杨枝还觉得他清瘦,能担什么。

    可不知是那门太过窄小,还是那灯影有了令人恍惚之效,此刻,柳轶尘的肩膀显得格外宽阔。那一肩,不知挑下了多少重担。

    “既然还记得那话,说这些做什么……以退为进,还是曲意逢迎?”柳轶尘声音有些凉,似夏日冰碗晃动时的清脆叮当。话也没什么暖意。

    杨枝却反而笑了笑,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大人,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承担……大人那晚说的是因公,我这却是私事,大人切莫为了区区属下与江家交恶。”

    她虽自忖没有柳轶尘敏锐,但察人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柳轶尘为人虽冷淡,但却言出必行。若是他当真在马车中说了那样的话,那么今夜上江府所为何事已不言而喻。

    而无论如何,这的确是她自己闯的祸。江令筹为人睚眦,柳轶尘虽聪敏,亦有几分手段,但在绝对权力面前,不过是刺绣的绲边,剑鞘的点缀,无甚用。

    她不想让人为自己涉险,更不想,欠下这个人情。

    此间事一了,她是会走的。找着了母亲,她势必不会再踏足京城半步。

    柳轶尘未转身,闻言却默然了片刻,低头典典衣襟,沉沉道:“扶老携幼不是闯祸……‘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贵不傲贱,诈不欺愚’。亏你白日还起了那半天高调,还读《墨子》。”

    他念的是《墨子(兼爱)》中的一段话。她方才只看了一页就撂在手边,急急作画去了。

    自己都抛在了脑后,没想到他记得。

    杨枝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柳轶尘衣袖一拂:“再者,你就不问问我上江府做什么去了?”低头轻笑,再一次问:“你怎知我就定会葬送前程?”

    “大人……”

    “我的确上江府了。”柳轶尘道:“我将金簪中的那半页账本交给了江范。”

    杨枝脸色刹然一变,“柳敬常!”柳轶尘已扬长而去。

    金簪簪梃中空,中间藏着的,是半页账本——说半页其实有些夸张,不过是一小爿纸片,是当日秾烟为自证清白,让小婢送来的。那纸片上记载着三个人名,分别为雁荡关总兵郭林,北军左副都督余璋,南军轻车都尉贺天祥。俱与大将军江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余璋乃江范亲信,郭林是江范巡雁荡关时一手提拔的,而贺天祥,则与江令筹同在国子监读书,颇有几分交情。

    这三人,去岁一同从方濂所管的户部支领了约莫万两黄金。

    支领的名目都是采办,可军中大额采办需报兵部批准,再由中书下令。万两黄金的开支,不是小数。

    柳轶尘说查了邸报,并未见这么大的批令。

    那么这笔钱究竟是怎么个支出去的?又是用在了何处?就不得不令人惊疑了。

    是以那晚秾烟才道,柳轶尘若是见到了金簪,就不会在小小牢狱内与她罗唣了。

    可柳轶尘竟然将那一页账本交给了江范!

    这算什么?投名状吗?

    枉她方才还担心柳轶尘会为了区区属下出气而得罪了江范!

    到底是她看错了那厮!

    人在宦场沉浮,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之时良多,可……她本以为,柳轶尘不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

    明月洒在窗前的光华被窗格子切成了一片一片的,粉身碎骨一般。

    作者有话说:

    日常招手~小可爱们是都走了还是在养肥我?

    第二十三章

    杨枝手撑在案上,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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