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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拦截了和亲队伍。父皇震怒,当日便下令要流放儿臣到北疆,发配充军。 我震惊至极,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低头接着道,原该立时去往北疆的,只是母亲昏迷不醒,儿子心中不安,因此求了父皇,等母亲醒了儿子再走。如今儿子伺候母亲喝了药,便要同大军一道,前往北疆戍边了。 我的眼泪簌簌而下,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只哭着道,我这就去求了你父皇不让你走成不成?你才刚回来呀,你知道你这几年在外头母亲是怎么为你担心的么?母亲只有你了呀! 郑灿动容,哽咽道,母亲,父皇震怒至极,恐不能了,儿子此一去怕是不能再见母亲了。 儿子别无他求,只求母亲保重身体,莫要再挂念我这个不孝子。 权当……权当母亲当日不曾养过我罢! 说完,他挣开我的手,又跪在我身边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便站起来出了外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自己躺在床上,大泪如倾,一时哭个不住。 都说让我当不曾生养过你们,若能重回当年,我是真不该生养你们才是。 这许多年,我是怎样将你们当心肝rou一般的疼宠,又是怎样延请名师,悉心教养。 如今落到这般地步,女儿被和亲,儿子被流放。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第十五章 梦里无欢 阿烁在马车上斜躺着睡了会儿,才迷迷糊糊醒转过来,撩帘子一看,竟然已近黄昏了。 一旁的侍女见状忙从壶里倒了杯水递上来道,殿下刚醒,喝些热水暖暖吧。越往北边越冷。所幸前头国舅爷传了话,说到晚上能赶到奉元,到时殿下便可沐浴更衣,晚上也可睡得自在些。 阿烁接了水方点点头道,咱们如今在车里坐着都嫌冷,外头跟着的士兵们焉知又是什么样子的…… 阿烁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她这十几年,生的是天潢贵胄,端的是金尊玉贵,父母疼爱,恣意任性。 年少的爱情经历过,人间的疾苦也见识过。 到头来,走的也不过是一条金戈铁马,青冢黄昏路。 一路颠簸,到了奉元城时,已是万籁俱寂了。 所幸郡守早几日前便得了消息,领着官府众人候在城外。 先将阿烁同她近旁的侍卫宫人们安置到郡守大人的宅邸里头,又将其余的人安置进了驿馆。 阿烁沐浴更衣完了坐在塌上望着天上薄薄的月亮发呆,明日出了奉元便到漠北境内了。 也许这是她此生在自己家乡睡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正是悲伤的时候,门外的内侍进来禀报道,殿下,国舅爷说有要事同殿下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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