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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伺候过悯毓贵妃的老宫人,那宫人却告诉他,贵妃死前的脉案,汤药,甚至连炭火都是皇后亲自派人照应的,旁人一律不许插手。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底升起了一股难以接受的恶寒。 他查到的所有只言片语蛛丝马迹分明都指向一件事,那就是母后自从贵妃的离世后,在宫里的处境明显好了许多。 他不愿意再往更糟糕处想了,可是即便他不愿意,一团团的迷惑却将他折磨的夜不能寐。 最终,他决定对自己的母亲出手试探,他状似不经意的提出悯毓贵妃这件事,其实是想看看他母后的态度,到底是不是那样讳莫如深,又闪烁其词。 如今,结果却让他羞愧异常。 他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这些卷宗只觉的让他羞愧的都没地儿钻了。 这些玩意儿要是让母后看见了得多伤心难过呀! 他从小吃穿用度,习字练武,拜师交友,哪一件不是母亲亲力亲为的。 尤记得他前两年患风寒不好,母亲便自己研习岐黄之术,同太医讨论会诊,亲自在偏殿熬煮汤药,不眠不休的守了他几日才守得他有所好转。 如今他听了旁人的只言片语,便这样暗地里查探,怀疑自己母亲,当真是罪该万死了! 思及此他真是再不愿看见这堆玩意儿了,连忙称书房里头寒冷,叫内侍端了炭火来暖屋子。 待内侍放了炭火退下了,他才抱着这些东西一气儿烧了个干净。 待看着郑灿自己出去了,我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呆呆的看着面前釉色清润的白瓷杯子,巨大的感伤和难过像一股海水一般向我袭来。 我不知自己在难受什么,或许我应该庆幸才对,至少他没有被人误导,而是先来向我求证事实不是么? 可是此刻我还是难受,我害怕郑灿知道他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以后同我离心离德,更恨景妃他们一拨人竟将主意打到这上头来,拿以前贵妃的事来挑唆郑灿。 如果郑灿真的按着他们的思绪来,往后会怎么看我,我都不敢想。 思及此,我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愤恨来,抬手便将面前的矮桌掀翻在地,那套清润的白瓷霎时便四分五裂了。 苏泽在院子里听见动静便连忙进来收拾,见我阴着脸不说话她也不多言,只安静的将碎瓷片收拾了,才道,娘娘且息怒吧,早晚都有这一天的。 我道,本宫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只是断不该让旁人来置喙,苏泽,你去查一查,榕哥生辰那一天都是哪些人去了大皇子府,本宫到要瞧一瞧,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到底有多少能耐是我不知道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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