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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近却不像坏人? 也许……好与坏,并不似黑与白那样分明。 裴爱这边胡思乱想,王峙那边,也自个发愣。他给裴爱讲了许多关于王近的旧事,但就像一本厚书,不可能全都诵读出来,到底是挑着跳着讲的。 有些小细节和印象深刻的记忆,默然浮现在王峙脑海里。 多年前,王峙才只七、八岁。 那时的王近与别的叔叔不同,他不以长辈自居,且熟悉孩童间的言语,王峙没有兄弟,却恍惚觉着王近就是自己的哥哥。 所以王峙总爱偷跑出去,找王近玩。 那时还开着酒肆,有一次王峙过去,店门关着,上面挂着个牌子:今日欢喜,钱足,不开业。 往常遇着这个情况,王峙肯定是独昂哐哐叩门,唤王近出来。但这天不晓得是中了什么邪,他竟一个翻墙,悄悄潜入。 正好一屁股跌坐在后院,夏日高长的草丛掩盖了他的身躯,他在草后偷看,见碧姬站在秋千上,王近一手荡起绳索,一手在后护着她。 秋千高高扬起,碧姬欢笑,重落下时,她回头一望,探起脖子,吻上王近的唇。而王近着揽腰回吻她。 那时王岫已经出生,旁人都觉着这是王近和碧姬的晴天霹雳,应日日愁苦。但王峙每次去酒肆,却都见着欢声笑语,王岫虽然傻,但碧姬和王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和不耐烦,王近甚至去学习孩童的流行,不管王岫的智力有没有好转,一夫一妾都觉着开心。 王近同王峙说,他从未指望儿子智力超群,只要王岫身子康健,能好好活着,他就已知足。 那时候王峙年幼,有一问一,问王近为何执意与琵琶女在一起,在一起后,又为何待她如此隆重?以至于全家都嫌弃他。 王近笑答,碧姬没有什么好,可只有她入了自己的眼。至于琵琶女,只不过刚刚好是她附属的身份。她可以是琵琶女,也可以是公主,但这些都与入不入得了眼无关。 这答案听进王峙心里去。 再到后来,他年纪大了,所学所做,身边的事物渐渐多起来,无瑕抽身,便与王近来往少了。再往后王近回家,王峙隔了三天,才抽得一空闲的夜晚去探望。流水凉亭,见王近立于亭中,孤身吹奏,那声音高亢振奋,听在耳中却恍觉呜呜咽咽,冷月清箫。 王近察觉来人,转过身子,注视王峙淡淡而笑。 两人生疏太久,已是两个世间的人。情还在,礼节还在,却无共话可聊。 王峙想到这,心中忽然敲钟般自问:裴爱入了他的眼吗? 意难平究竟是什么? 他侧首去俯视裴爱,见她眼神悠悠,似乎已经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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