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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的气味令他有些不适应，但也并非不能忍受。

    身边的男子一直都很安静，除了变换坐姿和吃飞机餐，他几乎没有发出过声音，身上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味道。

    郑燃甚至闻到了清爽的香味，开始他疑惑是不是右边女士的香水味，但是他把脸稍往右侧，鼻子里就充斥了婴儿的奶味和女人护肤品的味道，于是他立刻侧向另一边，那股香味又若有若无的传了过来。

    他看了看男子，对方正阅读一本旅行杂志，漂亮的像弹钢琴一样的手翻过一页页纸张，那若有若无的香味在翻动间仿佛从他的指尖流泻出来一样，越来越浓了。

    郑燃鼻翼煽动，手心不知是不是热的冒出汗，心里莫名冒出一个词：

    妖孽…

    然后立即摇摇头，别人一个好端端的男青年，英俊，有魅力，还干净清爽有香气，哪里跟“妖孽”扯上边了？自己偷偷这么腹诽别人，实在不妥当。

    郑燃收敛心神，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看起来。

    半晌，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第二页，而第一页只有一个标题和大纲。

    身旁的男子已经翻完杂志，看起另一本旅游册子。

    机舱里光线转亮，空姐推着车来送饮品。

    推车是从左侧来的，男子要了一杯橙汁以后，还顺手帮郑燃和女人把他们点的饮品也递了过来。

    郑燃要了一杯矿泉水，接过杯子的时候，无意间他的右手无名指极短促地擦过了对方手上的皮肤。

    他马上就着杯子喝了一口，掩饰心里荡起的涟漪。

    终于，飞机落地。

    郑燃走下机舱的那一刻，带着凉意的空气打在面上。

    他眼神一扫，轻易看到人群中鹤立鸡群的男子走在前方，长腿一迈，就是普通人的两步。很快就在拐角处失去了他的身影。

    一个连话也没说过的陌生人罢了，没什么好在意的，郑燃对自己说。

    可直到他出了机场坐上来接他的专车，耳边仍回荡着那男子说过的唯一一个词。

    他说：“谢谢。”

    对那名空姐说的。

    那嗓音能让人从脚底苏到头皮。

    难以想象，这样的声音要是对人唱一首情歌会这么样呢？

    郑燃心念涌动，突然说：“停车！”

    司机下意识踩下刹车，不解地回过头。

    停顿良久，“没事，你接着开吧。”

    郑燃茫然了一会，隐约觉得自己错过了重要的东西，不然为什么心底有股怅然？

    今天还有一个会议，还是别在无关紧要的人事上浪费心神了。

    他想着，强行忽视了那点微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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