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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铎僵直的背脊，幸好，幸好。

    程铎去监护室里看了看程纪勉，明明医生跟他说麻药劲还没过，可是后来他叫了一声“爸”，他看到程纪勉的嘴角朝上动了。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两点多，沈宥星一直待在医院，等程铎从监护室里出来，他问：“你要不要跟我去休息室里睡一会儿？”

    程铎怎么可能说不去？

    沈宥星休息室里的床就比单人床稍微宽一点，他们两个大男人躺上去把床面占得满满的，程铎抱住沈宥星，把脸埋到他的颈窝里，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沈宥星任由程铎抱着，知道这人忽然一下子承受了太多，他需要好好地平静平静。

    过了一会儿，程铎闷闷地开口说话，“他是不是做的很过分？”

    沈宥星把手搭到了程铎的背上，想了想说：“他是非常的爱你。”那份遗嘱的内容不论从哪方面来说，程铎得到的都是最多的。

    然而沈宥星明白程铎难受的是什么，这也是横在他和程铎之间最深的一道沟壑，要将这道沟壑填平了困难到谁也不可能做到，可是既然他们决定要在一起了，就只能把这道沟壑迈过去，然后往前走，不再回头看。

    沈宥星想把话说开了。

    程铎难受如果程纪勉早点告诉他公司是他的，那他也不会为了要张嘉航手里的股份而去伤害沈宥星，可如果不是这样，他也许这辈子就会错过沈宥星。

    他又陷进了那个圈子里面绕不出来了，所以他心里很痛苦。

    “程铎。”

    “……嗯。”

    沈宥星轻声地说：“过去的事情有好有坏，好的那部分，即使在和你分开的那段时间里我也时常会回想起来，因为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后，对我的感情是真的。至于坏的那部分，我想把它忘了，就算忘不了，我也不会再去想，再去提起，我希望你也是。”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这一刻沈宥星清楚自己已经释然了。

    他自己都感觉到过不可思议，在他最难受的那段日子里，他想起和程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程铎对他的好，他的心里就会不那么的痛苦了。

    陆柯问他，为什么是程铎？

    这个问题沈宥星确实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清楚，爱上一个人简单又复杂，他就是简简单单地爱上了，却复复杂杂地忘不掉。

    沈宥星的领口又有点潮湿了，程铎音色哽咽地说了声“好”，然后收紧胳膊，把沈宥星更紧紧地抱住，这个晚上他人生中所有的阴天都转晴了。

    程铎稳了稳情绪说：“我得回公司了。”那边有好多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现在他没法放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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