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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诀问:“喝醉了思维不受控制,全由身体本能支配,怎么管?”

    陈谴问:“怎么个本能?”

    徐诀解释得通俗易懂:“比如说想说的,抱想抱的,上想上的。”

    陈谴愁道:“可怎么搞啊……”

    徐诀闻言补充:“搞想搞的。”

    悬在建筑中间的红日终于不敌发光发热一整天的疲惫,直直地坠了下去,夜色猖狂地爬上来。

    徐诀发完疯才察觉出行车轨迹的熟悉,不是说云峡市的路他不熟,而是陈谴正走的这条路他曾反复走过上百遍,哪怕是闭着眼他都能摸出方向。

    他问,去哪呢。

    陈谴说,你不认识么,万灯里。

    万灯里。

    这仨字是两人以前提得最频繁的词汇之一,频繁程度不亚于abandon后面的aboard,但徐诀对这个地方带着偏见,所以说不上高兴:“去那干嘛?”

    “喝酒,练练你的酒量。”陈谴收慢车速,驶进了万灯里南门。

    他不朝左拐去“咕哝”,往深处再滑了十来米,右拐在一家挺冷清的酒吧门前停下。

    老板见来了生意,按停了短视频问要什么。

    陈谴说要两扎黄油啤酒,想了想,改口说还是先来一扎吧。

    吧台附近的散座,小圆桌上墩了一酒二杯,但陈谴的杯里盛着果汁——是杨梅汁,他已经很久不喝柚子汁了。

    徐诀问:“都我喝啊,你不怕我喝醉后搞想搞的?”

    陈谴下意识反手摸自己后背的扣子扣没扣好:“徐诀,你知道我妈以前是干什么的吧?”

    还叫上全名了,徐诀正襟危坐道:“你说过的,调酒师。”

    陈谴提起扎壶往徐诀的杯子里倒满,直到泡沫满溢:“别的调酒师我不知道,就我妈来说,她除了特能调,特能喝,还特能灌醉人。”

    他端着冰凉的玻璃杯,在蒙着水雾的杯沿留个唇印,随后将杯子放在徐诀面前。

    “宝宝,”陈谴先给徐诀甜头,“把你搞想搞的上想上的惯性思维先收收好吗,我答应我妈等高考成绩放榜了就带你回家,她酒都备好了。”

    徐诀刚拿起杯子,差点手一滑将酒洒出去:“我看阿姨挺温柔的,不会那么狠吧?”

    陈谴给他打个比方:“你看上次午安姐灌你的时候有手下留情吗?我妈还是她师父。”

    徐诀回忆了下自己喝醉的那回说了什么,隔太久了,具体记不住,只记得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话。

    他埋头闷了口酒,按住两只色盅朝桌子中间一推:“好久没玩大话骰子了,这次不管我能不能答上,我都喝。”

    场景重叠,灯影斑斓间像回到了那个陈谴温柔地听徐诀辩解的冬天,徐诀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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