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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页 (第2/2页)

,被他偷去几寸拢成爬上手背的蜿蜒河流。

    “以后不许再假正经。”陈谴抽去两张纸巾擦手。

    徐诀的耳朵被阳光晒得很烫,闭着嘴不回答,压颈绑好了裤腰的松紧带。

    陈谴擦不净手,决定还是上浴室洗掉,走一半,他回头提醒:“换身衣服,中午吃过饭就出去。”

    临近午后收了日光,陈谴怕路上冷,就添了个没有兜的厚卫衣,肩上背一只鼓囊的包。

    他到路口打车,拦住一辆,徐诀看见他扒住车窗跟司机聊了两句,司机摆摆手,油门一踩只留下一缕尾气。

    重复几遍仍是同样的情况,徐诀掏出手机,说:“招顺风车吧,要去哪?”

    陈谴引颈朝街头张望:“那里比较偏,没人肯接单的。”

    眼瞧着几米开外又来一辆空车,他不厌其烦地伸手拦下,跟司机磨上好半天,两人总算坐上了车。

    车厢里静得出奇,徐诀偏头看看身旁的陈谴,那人没有衣兜可插,便两手交握置于腹上,眼睛盯着窗外街景飞掠。

    沿途经过闹市,马路两侧商铺无不红红火火,离春节就剩那么几天,各家各户都在置办年货。迎春曲跟随车尾跑了一路,待驶出商业区,曲儿被甩远了,换作寂静沉沉地坠在车厢里头。

    徐诀从陈谴身上收回目光,一瞥眼,察觉后视镜处司机避开了与他的对视。

    怎会如此可疑,徐诀抓上主驾座椅,说:“师傅,拧个广播台听听吧,放个歌也行。”

    那司机没搭理他,拐上国道后兀自踩猛了油门。

    徐诀猝不及防,因惯性倒在靠背上,陈谴拍他胳膊,哄道:“路途挺远的,你困就眯一觉。”

    上午才被陈谴弄得精神抖擞,徐诀哪睡得着,他问:“到底要去哪?”

    问完,那司机在前面哼一声,徐诀刚被无视就已恼火,正要理论两句,陈谴按住他,坦白道:“去看我妈。”

    这句话宛如铜锣在头顶上方咣当敲响,徐诀僵着背,愣着脸,手掌由大腿搓至膝盖,再捏紧,都平复不了心中错乱。

    和陈谴同居几个月,他没听过对方提半句亲人,既然不提,他也不问,不随意过问家庭细节是最基本的礼貌。

    起初不算相熟时他以为陈谴是独自来云峡市打拼,后来知道了一些事情,他只当对方是从小遭遇家庭变故。

    可现在一切结论推翻,这都在路上了,他却两手空空,既没打好见家长的腹稿,也没穿搭好讨长辈喜欢的着装。对了,见家长,他跟陈谴都没确定关系呢,他要以何种身份见家长?

    “吓傻了?”陈谴笑问,“这就开始紧张了,等下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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