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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残莲 fǔsんǔаńɡ.cǒм (第2/2页)
偏凝重,这个颜色正冲淡了郁气。 眼皮子很快就落了下去,空色罢了。况且若说好看的男人,她是看着萧寰长大的。 说来好笑,符胜一介武人莽夫,长相清冷文质,俊逸出尘。阿寰从了文,却通身浓郁的肃杀之意,俊美至极,令人心生神往又望而生威,所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所以她对莲花颇有好感。 她这边爱答不理姿态轻慢比昨日更甚,符胜却还在屋外的时候,双眼就寻到了她。 她穿的老叶子绿的襦裙,如云鬓边只别了一支素钗,很符合一个寡居的太后的身份。说起来选妃那天也是,一勾姹紫嫣红中,独她一人着暗沉的藏蓝色。但老气暗淡的颜色反更衬得她肤白脸嫩姿容绝世。 这会儿裙衫外另罩着薄薄一层白绡,些微的风便将绡纱吹动,也吹得他心口痒。 “阿……” 到嘴的“阿灜”,因着想起宫人还未屏退,换了恭恭敬敬的“母后”。 萧灜更不想抬正眼看他了,手攥成拳,紧握到指尖发颤。 讨厌他。 但竟然不至于到恨的地步。 如果是别人,定早已恨毒。但他,做那种事,好像只是脑子不好而已。 极其一根筋。 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占有她,尽快占有她。 喜欢地还过于轻率。 符胜微不可察地叹口气,他倒也不是完全没眼力见,只是压抑多年,现下他就算看出什么来,也还是继续我行我素。 他到萧灜对面落座,偏头望见那朵残莲。 起先没发觉断了一瓣,自如地拿在手中赏玩时发现了,修眉不由皱起。 “这样的东西怎生在你……母后屋里?” “我自己弄坏的。” “既然如此,那便教尚制局进献新的来。” “陛下当真不懂赏玩,”萧灜却半点不受恩,“残着不是更好?” “嗯……残莲的确别有一番意境。” 他于是顺她意装模做样地夸了夸。 又摆摆手,内侍捧着一个锦盒上前。 “陛下今日不是已孝敬了哀家很多礼物么?” “这礼物寓意不同些。” 萧灜瞟了眼他口中的“寓意不同”,是一只雕工精美的h玉如意。 忍住没冷笑出声,这不是讽刺么?她命半点由不得自己,他还送如意。如的哪门子心意。 慢着,这玩意儿有些眼熟。 到底是讽刺,她的确喜欢如意。还喜欢亲手刻制,更喜欢在完工后闲得没事找事再在空处刻一些经文,就像对待方才那朵檀莲一般。 她将那如意握在手中观赏片时,还真是她自己的手笔。她琴棋书画样样不精,独好刻石。在宫里日子无聊,便悄悄与尚制局打好关系,从那里弄到石头自己刻着玩,刻好了交到尚制局那儿去。东西太多,她无意自己积着。 自己耗费心血做的东西回到自己手上,她当然不排斥,只是…… “陛下,送礼成双。如意是一对。” 这玩意儿她当时是刻了一对的。 而听到“一对”,符胜以为心事被说破,脸上泛起一抹浅浅的樱红。 “那又如何。” 落在萧灜眼里,却是抠门还有理。 “不是一对的话,哀家便不要了。”她把锦盒往他那边一推,摊回靠垫上。 “不可!” “寻常的双物也就罢了,这如意上刻了经文,只有一只看不全。” “经文?什么经文?” 符胜懵了。 “这如意上刻的经文,还附带梵文。”萧灜将如意翻转,指背抚着背面的文字道。 “这……不是寻常雕花吗?” “看不懂梵文总看得懂旁边的汉字吧。” 他仔细看去,一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明晃晃跳进眼中。 他再没读过书,《心经》讲的什么也多少有些了解。 “另一只该不会出事了吧?” “没有没有。朕之后遣人将另一只送过来。” “好。” 她平平无奇地应了声罢了,他心下却涌起潮浪来。 她对他言“好”,是在夸他吧。虽然没送成信物,但她显然领会到了他的好心意,那她今天应该不吝给他一些奖励吧,应该…… 符胜发起了呆,萧灜不会主动跟他搭话,便把他的神识喊了回来,一手端起了茶杯。 端茶送客的礼他不会不知,但是他无视了这个小举动的意味,眼里只瞥见一小截凝着霜雪的腕子,且被晃得有些口g。 由是很没眼色地从她手里接过了那杯茶,低头饮了一口。放下茶盏时,说要与太后谈心。 听到“谈心”,萧灜脸色骤变,“昨日才谈过,今日不谈。” 见符胜垮着脸想反驳,她又加了一句,“陛下以为哀家的身体是铁打的么?” 那当然不是,花瓣或者棉花打的还差不多。 不过知她支应不来,他还是让了步,止邀她后日到烟洲榭相会。 拒绝不得的那种邀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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