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铁甲动帝王(重生)_分卷(1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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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9) (第3/3页)

王。

    他顾烈,在灭族之祸后,带领楚人打回纪南城,在此一手打造出了无敌水师。

    寒风猎猎,云梦泽水面辽阔,百舸相连,巨船往来,水军大营正在cao练,这支水师曾完成重回荆楚的梦想,曾攻克水匪割据的信州,如今,仍是守卫海境不可或缺的战力,让海寇闻风丧胆,见旗而逃。

    然而,这支无敌水师最最荣光的时刻,已经是过去了。

    现在这支楚军,也早已经不是需要顾烈身先士卒、带伤杀出火凤杀神凶名的楚军。

    楚顾版图不断北扩,楚军不断壮大。

    顾烈心知肚明,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日子,不再属于他。

    诚然,他还会有上场打仗的机会,但那不能算是打仗,只是在重重保卫下临场督战罢了。

    他并不热爱征战,但并肩拼命的热血豪情,毕竟难忘。尤其是对于他这种生不出太多喜怒的人。

    优秀将领层出不穷,还有狄其野这样的天才人物,眼下已经是属于他们的时刻。

    顾烈明白自己的职责。

    他凝望着一手打造的水师,凝望着烟波浩渺的云梦泽,眼神专注地像是在诀别。

    再见面,大约就是明年翼州决战,到那时,天下谁主,胜负将分。

    是时候了。

    这一去,蓬山路远,帝王座高。

    主公,姜扬似有感应,忽然唤道。

    顾烈低头笑笑,终于松了口:就换那套皮甲吧,反正我如今穿着铠甲,也只是个样子货,不如轻松一点。

    姜扬是跟随顾烈一路打天下的人,自然知晓顾烈是舍不得远离战场,一时心软道:其实也不必着急

    不,反而是顾烈坚持,是时候了,我不适合再领兵,也不应该再领兵了。非穿着铠甲,倒矫情。

    主公如此明察自省,姜扬一声叹息。

    *

    回到寝殿时,狄其野正在抄军规,他笔走游龙,抄完一张扔一张,满地都是纸。

    狄其野怕冷,寝殿里专门给他生了竹炭暖火,就这样他还把顾烈给他备下的手套戴着,也不知这人冬天怎么打出的胜仗。

    活动起来就不冷,被关在屋子里当然冷,顾烈没发觉自己问了出声,狄其野理直气壮地答。

    可拉倒吧,前世顶着敌我双方将领嘲笑,坦然自若地把皮手套一直戴到三月份的也不知道是谁。

    那副皮手套还是狄其野找裁缝专门做的,用最软的羊羔皮,内面细细缝了一层薄羔毛,外面打着粗糙斜纹,虽不好看,但既贴手又不会手滑。其实不少将领私下找人学着做了,训练时用,不好意思在战场上戴出来。

    现在狄其野手上这双,是很多年后武库出的改良款。

    狄其野抄着抄着,啧一声,把一张纸揉成团丢出去,滚到顾烈脚边,顾烈捡起来一看,原来是韦碧臣那些骂信中的一封,想来是狄其野存心不想好好抄,满案都是乱七八糟的纸,拿错了。

    这韦碧臣

    顾烈将纸团扔回案上,问不满抬头的狄其野:你觉不觉得韦碧臣的话熟悉?

    你是说那老贼?狄其野一点就通,这无从考证。如果韦碧臣也是他的徒弟,见过韦碧臣的最多也只有三个,一是把他掳进山谷的人、一是他出师时掳进山谷代替他的小孩、一个是老贼。去哪儿问?

    顾烈回想狄其野曾说过的话,联系前世狄其野蹊跷的与风族首领私会,顺着寻找线索:你说过,掳你进谷的是一个怪人?这怪人,何解?

    既然主公问话,狄其野堂而皇之停了笔,把笔丢进陶山笔洗里,他眼神往顾烈脸上一转,不怀好意道:先说好,事实如此,末将可不是故意影射主公。

    想使坏就客气起来了,顾烈不知他这话从何说起,学他挑了挑眉。

    狄其野轻咳一声,正经道:那人大约十八_九岁,穿着颇为讲究,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但他的脸是坏的。

    顾烈疑惑:脸是坏的?

    他的脸是僵的,很难做出表情,可说话语气声调是正常的,而且情绪还颇为丰富,所以他一开口,就反常得可怕。

    我曾见他用长银针戳_刺脸上的xue位,那时他的脸突然失控,整一个耷拉着,嘴角流涎,他说是忘记吃药了。

    他想说服我拜师,一直说他师父是个好人,他生病也没有扔了他,还帮他研究针灸和药丸。可你听,这话根本就不正常。

    但我觉得这人并不算坏心,只是被教坏了,当然,我可不想再见他。

    顾烈听来,这事确实是和韦碧臣的心思一样扭曲弯绕,可问题不在这里:所以,你意思是,我的脸也是坏的?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狄其野直视着顾烈的双眼,主公恰恰相反。他是动不了脸,主公是动不了心。

    顾烈都不知自己是不是该生气,他早知狄其野看穿了他过分冷清,但他没想到狄其野还真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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