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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指鹿为马end

    白七和林冉之前显然误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以为的切开一身黑的莫夏，其实还是个软乎乎的白面馒头。又热又软，里头和外头一样白。

    但他很少笑，对着林冉又一脸不配合，便想当然的把好好一个真善美青年臆想成一个腹黑鬼。至于无上尊，莫夏倒是真的弄到手了，可他这么做的原因，不过觉得这是林冉想要的结果，急于表现自己。

    林冉果然如他所料一般，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辛苦五年，得不到一句夸奖，于是莫夏不爽了，脑子一热把扫地的差事交给了他后转身就走。

    第二天，他看到林冉真的拿着扫把低头听管事的教训时，躲在一旁气得掐断了一旁的枝条。可管事那副态度是他特意吩咐的，他就强忍着看了下去。当时他脑子里没想太多，只希望林冉回头找他。他在高处离了那么久，应该适应不了这种底层的生活。

    只是他忘记了林十一他们，更没想到林冉生气起来竟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因为上午那一出，无上尊的堂主们被叫到林冉的面前挨个训了个遍。平时在莫夏面前端着长老架子的堂主们，在林冉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连吱都不敢吱一声。

    莫夏寻思他们根本连林冉骂的什么都不上心，只顾认错了。那一刻，莫夏忽然觉得，他果然还是太嫩了。不然为何反叛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又收尾的如此可笑？

    但林十一他们显然是恨上莫夏了。

    以至于当天下午，莫夏再一次站到演武台上和林十一等人对决时，对方发了狠的要把他往死里揍。

    莫夏也火。一对一他未必输，可十一等人得了林冉的应允，可以两到三人联手对付莫夏。于是莫夏就只剩下输了。

    当晚，林冉看到莫夏白条条的身上遍布的伤痕时，有些不忍心的别过了眼。

    白七也不忍心，不过不忍心的对象却是林冉。他这宿主一遇到莫夏就容易乱分寸，蠢得不忍直视。

    等林冉给莫夏上完药，白七问道：冉哥，你和莫夏关系这么好，到时候怎么被女主刺死啊？

    看莫夏的样子，白七终于回过味来了，估计这莫夏还是个软乎乎的少年，并非所谓的腹黑鬼。

    林冉想了想，没回答白七的问题，他摸了摸床上莫夏的脑袋：你不恨我？

    莫夏没想到林冉问的如此直白，沉默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

    知道林冉不是他的父亲，甚至还称得上他的杀父仇人时，莫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事实。但有一点，他确实可以肯定的：他对他所谓的父母并无感情。

    出生后没多久就被林冉带走，他对父母的记忆可以说是零。后期想的多了，才恍惚觉得，他气的恨的，更多是林冉的欺骗。

    常听人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夺妻之恨呢？

    他有理由以杀父之仇杀了林冉，但林冉同样有理由以背叛之由杀了他的父母。更何况还有十八年养育之恩在身，这又该如何抵消？

    林冉摸他头的手僵住，许久以后，才对白七道：算了。他不想再染黑莫夏了。

    白七又问：那冉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到莫夏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

    莫夏真正在演武场打败林冉的这一天来的很快。林冉本以为要等很久，但实际上，时间快的超乎他的想象。

    那年莫夏二十二，身量已经完全张开，只是脸上依旧青涩。

    他挥刀打落林冉的漆月刀时，脸上挂者胜者独有的骄傲。

    林冉怔愣片刻，忽禁不住想：若是小洛生来便如莫夏一样健全，会不会也和莫夏一样，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那天晚上，林冉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同莫夏一起喝酒。

    莫夏放到现代，就是一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乖宝宝。林冉没许过他喝酒，他便从来没有喝过。不过两三杯酒下肚，人已经开始犯晕了。

    林冉看了好笑，凑过去用手捏了捏他rourou的脸蛋。触感出乎意料的好。正要松手，醉醺醺的莫夏抓住他的手腕，眨巴着眼睛问：爹，小洛是谁？

    林冉呼吸一滞，不知如何回答。

    莫夏也没要他回答，自顾自道：你总在梦里叫他，我很不喜欢。你都没在梦里叫过我。他厥起嘴，略有些失落，我一直在想，爹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单纯因为我这张脸。可我不敢问。他怕问出来，现在的一切便都没了。

    他说完，抱住林冉的腰：我最喜欢爹你了，你也最喜欢我好不好。

    林冉不知道莫夏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小洛，也没想到他这些年来一直在患得患失，忽而有些心疼。

    他的确是因为莫夏这张脸开始对他好，这一点他无可辩驳。若非如此，他大概一开始就不会管他，任由剧情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