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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对。“等会,你怎么知道我工作有调动?陈总是……”

    “是我爸,我叫陈听白,听风灌耳,当浮一大白。東風過耳,就是陈字。”

    那天晚上陈听白醒了过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徐邵华不喜欢书法,更不认识什么東風過耳。

    他只是听说自己父亲喜欢书法,喜欢附庸风雅,正巧中秋佳节,送礼的好机会。

    所以他才会那么迫切的想要修好那幅《滕王阁序》,所以他那天听到修不好才会那么生气。

    只可惜自己会错了意,后面送他的是《祭侄稿》,自己写的最满意的《祭侄稿》。

    《祭侄稿》怎么可以拿去送礼呢这个傻子。

    其实他希望徐邵华能明白,他希望喜欢书法的徐邵华能明白,二十多岁的陈听白写《祭侄稿》时只是觉得颜公的天下第二行书精绝,临完后也只是感叹青年才俊,国破家亡,生不逢时,现在的陈听白看到《祭侄稿》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涂改痕迹,人在悲伤时,哪有那么多行云流水。

    可惜,徐邵华不热爱书法,也不会明白。

    徐邵华觉得陈听白这个名字,真好听,又爽朗,又轻快,他想到了那天在Space老板手机里看到的那个视频,当真对得起这个名字。

    徐邵华看着陈听白的眼睛,讲不出任何一句话,他觉得他讲的任何一句话进到陈听白的耳朵里都是细细密密的针,既恶心,又刺痛。

    陈听白啊陈听白,你知不知道,人活得太明白,也是很痛苦的。我讲不出感谢二字,也讲不出对不起,更说不出我不要你帮忙这句话。

    比起这些,我喜欢更实际的,就算我自私好了。

    输了液,慢慢体温降了下去,陈听白觉得舒服了好多。

    他侧过身用右手拨开了徐邵华紧紧握着他输液手的手,神色如常说:“不用一直握着,他不会动的,他还是很安分的。”至少大部分时间是安分的。

    “你不是要体检吗?快去吧胡聪在的。”陈听白不愿徐邵华再留在这里了。

    想起他今天是来体检的,想着赶紧用这个办法把他弄走。

    陈听白觉得有点委屈,可是他有他的骄傲,总不能像个姑娘一样哭着问他说为什么要欺骗我。

    “害,都出来一上午了,也不急这会了,我陪你输完液再去。”徐邵华帮陈听白掖了掖被子,又坐了下来继续帮他握着左手。

    陈听白心里没来由的烦闷,但是又觉得莫名其妙的开心。

    天花板上的灯照得他晃眼睛,他把胳膊横在脸上遮住眼睛。

    他听到脚步声,有人站了起来把灯关了,只留下一小盏台灯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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