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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程无荣 (第2/2页)
的事,比如离太子远点儿,免得惹祸上身。” 姜荣昌讪笑:“晏晏真爱开玩笑。” 然后他就被姜晏撵出去了。 唉,算了,算了。 姜荣昌自觉已经尽了为夫为父的本分,摇摇头离开。他近日酒喝得多,诱发头疾,府内的大夫治不好,便在外面寻人。正好有大夫登门,自称是神医妙手,也不知管不管用,试试再说。 姜晏重新安排了西院的人,板着脸立好规矩,回屋休息。 她有许多要cao心的事,近的比如床底的尸体,远的,便是侯府存亡。 ……还有必须处理的宿成玉。 一件件来罢。 姜晏心烦,躺在外间小榻上,拿枕头蒙了脑袋,朦胧睡去。 睡梦中,她将宿成玉折磨成了一条狗。赤条条地跪着,身体捆着木棍,困在土堡中,仰着头喊晏晏。 ——晏晏。 他脸上有种奇异的神采,嘴巴黑洞洞的,呼出焦糊味道来。 ——晏晏,要我陪你玩么? 瞬间,周围景象幻化扭曲,破败的土堡变得明亮温暖,地面长满野草鲜花。跪坐的男子身形缩小,变成个眼眸明亮的小少年,而她自己蹲坐在地,用胖乎乎的手揪着花草,奶声奶气道。 ——怀哥哥,这是晏晏发现的地方,特别适合躲猫猫!藏在这里,谁也找不见我…… ——现在我带你来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以后我们可以常常在这里头顽…… 梦境美好而甜美,沉睡的姜晏却仿佛被锥子扎破了心脏,疼得浑身痉挛。 她呻吟着醒来,想要按住抽搐的心口,然而左手腕动弹不得。 “别动。正号脉呢。” 陌生的男性嗓音响起,语气略显轻浮。 姜晏睁眼,这才看清榻边坐着个白脸男人,年纪约莫不大,穿一身宽松道袍,手指搭在她的腕间,作出聆听姿态。 阿蘅不在周围。 房内再无旁人。 姜晏警觉:“你是何人?” 她想起身,手腕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道袍男子张嘴,说话跟倒豆子似的:“哎呀,小娘子莫要慌张,鄙人姓程,程无荣,今日入府,蒙侯爷赏识,做了咱侯府的诊病大夫。初来乍到,承侯爷嘱托,先给各院主人瞧瞧身子。小娘子路途颠簸,回来后没有好好休养,心火旺盛,正该服用些汤药……” 姜晏只觉耳朵里塞进两只苍蝇,嗡嗡嗡个不停。 她盯着程无荣开开合合的嘴,心想这人长得普通,皮肤倒是挺白,白得跟纸似的。眼睛也黑……嗯? 不知是不是眼花,姜晏似乎瞥见程无荣瞳孔闪过奇异的靛蓝。 再看,又没什么异常。 “我给小娘子开一剂汤药,晚上便能睡得安安稳稳……” 程无荣放开姜晏的手,笑着背起药箱,目光不着痕迹地扫向里间,“打扰了,我现在得去北院给侯夫人号脉。” 姜晏被吵得耳朵疼,丧失问询兴趣,按了按眉心骂道:“滚出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随便进来,否则剁了你的爪子。” 程无荣微微挑眉,在姜晏看过来时,俯身应诺。 “娘子说得是。” 出了西院,他哼着歌儿走在小道上,轻轻笑了笑。 姜五娘啊……的确如传闻所说,脾气不大好。不过,敢在床底藏尸,倒是很有胆气。 不枉他给那尸首塞了防腐的药。 “殿下要我过来照看,这哪里需要我照看?” 程无荣按住鬓边不太服帖的皮肤,忧伤叹气,“有本事娶了当王妃嘛,将我扔进侯府当大夫,每月那点儿碎银,都不够出诊费……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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