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_囚金枝 第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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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金枝 第9节 (第1/3页)

    园子里还栽了两棵大柳树下,树下摆放了一个精巧的秋千架,暖春天气,杨柳风徐徐的吹拂着人面,她便放松了身体,随着春风一起荡的极高极高,仿佛要越过那深深的宫墙,一直飞到宫外去……

    如今年节刚过,正月里天寒地冻,这园子里也冷清了许多。

    秋千架上堆满了雪,园圃里的大片花草,也摧折在凛冬的寒风里,只余一两朵残存的花瓣被寒冰凝住,还保留着一丝不合时宜的鲜艳。

    自母亲去后,柔嘉便闭门不出。当目光移到那垂下来的厚重帘子上,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她不由得心里一紧。

    正犹疑之际,一个穿着藏青夹袄的嬷嬷掀了帘来,一打眼,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一大一小,不由得又惊又喜:“柔嘉公主,您怎么来了?来多久了,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

    “刚来没多久,芳嬷嬷。”柔嘉许久没见她,这会儿一看见,忽觉得她也同这园子的花草一般,衰老了许多,眼眉一低,落到她手里的药罐子上,又不禁皱了皱眉,“怎么,皇祖母的病还没好吗?”

    “嗐,老毛病了。”芳嬷嬷将药渣倒在盂里,再起身,那腰仿佛闪了一下,几乎要站不稳了,柔嘉帮着扶了一把,才发觉那药渣已积攒了许多,不禁愈发忧心。

    一进门,太皇太后真的是老了,皮肤枯皱地像池边的柳树一样,连她从前最是骄傲的一头乌发,如今也大半霜白。

    大约是刚喝了药,她半倚在床头,闭着眼休憩。

    芳嬷嬷想要叫起,可柔嘉摇了摇头,只是坐在她下首,拿钎子静静地拨弄着炉火。

    萧桓年纪尚小,对太皇太后并无记忆,看着jiejie低眉侍弄着炉火,也乖乖地坐在小榻上,好奇地看着那帐中斜躺着的老人。

    室内温暖,烛火暗淡,萧桓不知不觉便昏昏欲睡,正要睡过去之际,耳边忽响起一个慢悠悠又苍老的声音。

    “你来了?”

    他揉了揉眼,发现那老妇人不知何时醒了,正慈善地看着他的jiejie。

    “皇祖母。”柔嘉轻轻应了声,倚到了她的榻边,“柔嘉不孝,许久没来看来您了。”

    太皇太后摸着她的头,并不生气:“来了便好,哀家知道你的难处。”

    柔嘉抬起头,看见太皇太后正戴着她求来的平安符,心底不由得一暖,但目光移到她沟壑纵横的面容,原本准备好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太皇太后毕竟在深宫里待了那么多年,一瞥到那站在榻前的幼童,便看出了她的心事。

    “这是桓哥儿吗,竟长得这么高了?”她勉力笑着,主动朝萧桓招了招手。

    萧桓有些怕生,抓着柔嘉的袖子躲在她身后。

    “这是皇祖母。”柔嘉摸了摸他的头,萧桓犹疑了片刻,还是站了出来,乖乖地跪下给太皇太后行了个礼。

    “好孩子。”太皇太后一向喜欢孩子,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有些感叹道,“不愧是兄弟,跟皇帝小时候长得真像。”

    的确是像,桓哥儿和皇帝样貌都随了先皇,认真比较起来,他们虽非一母,但比亲兄弟倒是还像。

    一提到皇帝,太皇太后的精神明显好了些,话也多了起来:“皇帝从前未进上书房时一直养在哀家这里,唇红齿白的,格外讨人喜,就是太过淘气了些,成日里两个太监并三个嬷嬷追在他身后,都赶不上他的腿脚,一不留神便不见人影了。往往等到日上中天了,才满身是汗地回来,头顶上沾着枯草,脸颊却红扑扑的,叫人不忍心责骂……现在一想起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皇帝都已经登基了啊。”

    太皇太后看着窗外那座总是被他攀爬的假山,眼神中有几分怀念。

    柔嘉微微抬头,没想到如今总是冷着脸的人从前还有这一面。

    太皇太后缓缓收回眼神,落到了萧桓身上,越看越合眼缘,忍不住拉着他的手拍了拍,只是这一拍恰好触及到伤处,萧桓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臂,躲到了柔嘉怀里。

    “这是怎么了?”太皇太后敏锐地觉察不对,笑意凝固在了嘴角。

    柔嘉沉默地领着他跪下,郑重地磕了个头,才把他的袖子捋起来:“皇祖母,柔嘉本不想打搅您养病,但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

    太皇太后看着那狰狞的伤痕,情绪一激动咳嗽了几声,柔嘉忙帮着抚她的背,她才平歇了下来。

    “怎会出了这样的事?”太皇太后有些心疼,枯皱的手指几乎不敢去碰那伤口,“是如何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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