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的小锦鲤_大理寺卿的小锦鲤 第2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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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卿的小锦鲤 第27节 (第1/3页)

    他只是喃喃地,反反复复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问的是,为什么这世上有如此纯然的恶,为什么恶人活的坦坦荡荡,从无一丝不安。为什么偏偏是他遇上了这一切,他做错了什么?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崔湛的目光陷入了迷离:“他其实是自杀。高礼天生弱症,落湖之后便一病不起。高彬后来告诉我,他窗前的泥土全是药味,那些药他根本没有喝过,就这样生生将自己耗尽了。”

    高礼出事时,高彬还远在边关打仗。等他回来,高礼坟前的青草也长了几寸长。他知道弟弟的身体是什么情况,虽然弱了些,却不至于在这短短的时日身故,便不依不饶地,一一去查问高礼生前的同窗,又细细调查了弟弟之死的真相。

    卫珩盯着崔湛的双眼:“你就是高彬的同伙。”

    “我不是,我只是将过往的事告诉了他,也知道他一定会做些什么。”崔湛平静地摇了摇头,忽然轻笑了一声,“我倒情愿我是。至少不必再受良心的折磨。”

    卫珩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他没有说谎。

    “你只是旁观,帮凶又怎么说?”

    崔湛一怔,良久,才凄凉地笑了笑:“您以为我怎么知道他们要淹死高礼?那天,高礼是被我骗过去的。”

    “我方才讲给您的,他们作践高礼的事情,一多半是借了我的手。捉蛇的是我,倒秽物的也是我。我若不做,等着我的便是和高礼一样的结局。”

    崔湛说到这里,双手掩住了面颊,喉间发出一丝微弱的哽咽。

    “高礼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他说他不怪我,他还……他还劝我想开一点,不必为他的事自责。”

    有水滴从他指缝间落下,砸在地上,毫无声息。

    他想起那日高礼靠着湖边的大树,瘫坐在地上,絮絮地同他说话。

    高礼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怨恨,只有目空一切的死寂。他们进入太学院,原以为是命运的转折,殊不知落在那些王孙公子眼里,只是送上门让人践踏的蝼蚁。

    既然都是蝼蚁,已经很可怜,又何必互相埋怨。

    高礼那日说了许多,直到崔湛再也忍耐不住,掩面啜泣起来,才目光幽深地望着他道:“你别太有良心。良心这东西,从来只作践好人。”

    那是高礼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卫珩听罢,沉思了片刻,才道:“那四人中毒之事,高彬脱不了干系,深究起来,你也有包庇共谋之罪。本王现下没空治你,你若还知道什么,说出来,可以将功折过。”

    崔湛微微一愣:“您是说,中毒的只有四人?”

    他面上充满了惶惑不解:“高礼那日在课堂上顶撞的并非那四人。还有一人,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欺凌过高礼,但那四人对他马首是瞻,他才是这恶人帮的核心。”

    卫珩眼里的光一闪而过:“那人是谁?”

    崔湛又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似的,吐出了三个字。

    “贺兰舒。”

    ***

    阮秋色朝西走到底,果然见到一扇六角形的门洞,内里的照壁上书着一个大大的“画”字。她站在门口端详了一会儿,才迈步进去,连脚步都轻了许多。

    她听阮清池说起过,画院里吃过午饭,画师们便会一起在明心堂里作图,是以现在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阮秋色四下里看了看,在走廊尽头发现了一间巨大的陈列室,里面呈放着一排一排的画作。阮秋色大喜过望,赶忙进去细细观赏。

    这些名家之画作按年份排列,一进门便是前朝巨匠吴道子、顾恺之等人的作品,越往里走,年代也就越近。阮秋色仿若饿了许久的人突然见到食物,欣赏画作的眼神都有些贪婪,急切地想看得更多一些,又忍不住驻足,细细品味。

    沿着走道步至尽头,阮秋色的脚步却慢了下来。她知道这陈列室最里面是谁的画作,于是屏住了呼吸,一时竟有些踌躇。

    近乡情怯这个词,她从前没什么感触。自她记事起,便跟着阮清池天南地北地游历,从没在哪里停留超过半年。家乡这个词,她原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而此时此刻,几步之外陈列着阮清池当年的画作,阮秋色却突然觉得怯了。那画上每一个笔触,都是阮清池一笔一划教过她的,她闭上眼睛也觉得清晰可见。

    她记得阮清池带着她满世界地去寻好矿石,又手把手地教她打磨;她记得儿时顽劣静不下心,阮清池故意板起脸来训她,却严肃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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