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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大雨让我病了很久。我没有吃药。瑟缩着身体在床上躺了三天,大脑肿胀,各种画面轮番上演。
模模糊糊的似看到林木节,他踩着满地的枯黄落叶向我走来,嘴角上扬好看的弧度,一如我初见他时模样。
我隔着那间杂物室的门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木节。”
“这么多木,命里缺木吗?”
他浅笑不语。
后来他突然变了表情。他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心想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古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想我肯定看错了。
我看到五岁时的自己,站在汹涌的火车站,mama拉着我的手,那时我们刚从老家来到这座城市,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住旅馆,又没有亲朋好友可以帮忙。mama抱着我在火车站蜷缩了一夜。似乎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肮脏的气味。我看到泪水从mama的眼眶里溢出来。她将我抱的更紧了。我听到她轻轻喊了爸爸的名字。
还有张宇,第一次见面时,他给我一颗糖。从此我便是跟在他后面的小meimei。无论做什么事,我总是大声喊他的名字,张宇,张宇…
…
…
仿佛我的前半生都在这个梦里了。
我发烧烧的很严重,最终陷入昏迷,被送到医院抢救。
我不想从这场梦里醒来。如果能永远的沉睡下去该有多好。
如果我没有遇见林木节,现在的我已经从学校毕业了,或许会成为一名教画画的老师。每天和一群小朋友在一起,也很快乐幸福。
我的心已经丢失了一部分,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想哭,可是流不出一滴眼泪了。这几天,我的日子浑浑噩噩,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心力憔悴,如今躲在梦里,暂时脱离现实的苦痛,在虚无的梦里寻找圆满。
杂乱的脚步声在周围晃动。
有说话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
“体温一直居高不下,已经超过 40度了。”
“问一下病人家属,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即使保的住,有可能也会畸形。”
“还好,孕期短,可以快速采取措施。”
接着有脚步声远了。
不一会儿。有人急冲冲的闯进来。
“病人家属说,尽量保全孩子,因为这是病人唯一活下去的信念。”
短暂的沉默。我的耳边没有在听见任何声音。
我的头好痛,好痛。就像撕裂般疼痛。
感应到有人在不停的擦拭我的身体,那样温柔。
“蓝蓝,你一定会好的,会好的,会好的。”
是mama的声音。
她哭了。泪水滴在我的脸上。
我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想着放在家里的500万。我要把那笔钱给mama,mama有了钱,是的,mama有了钱,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而我是不是就解脱了。
我很难过,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
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为了能和林木节多待一会儿,我故意向他要了现金。我以为他会花一段时间去筹集这些现金。没想到那样快,那样快。快的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光那样短暂。
我的心又开始痛起来。
后来我听到张宇的声音。他让我不要再睡下去,要快点醒过来。
我的身体仿佛坠入无边深渊里,周围浮动着肮脏的水草,我的皮肤,血液里灌满浑浊的海水,发臭的水,难闻的水。
让人恶心的水,而我却无法摆脱这种糟糕的困境。远方有谁唱起动听的歌谣,熟悉的旋律,让我的心脏微微起伏。
他说,黄珈蓝,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好像听到了林木节的声音。我拼尽全力睁开眼睛。
即使是梦,即使是幻觉,我真的好想见到他。
当我睁开眼睛时,整个病房空荡荡的。只有林木节站在我面前,他望着我。眼神阴郁。
原来不是梦。他真的来看我了。
我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你醒了。”他淡淡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不在看他。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出了疏离感。
“我知道你在恨我。”
其实我并不恨他,我恨的是我自己,竟然做不到忘记他。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似乎感觉太压抑了,他解开了领带,将衬衫的纽扣松开。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穿着,穿的这么正式,不知道是路过这里,还是放下工作匆匆赶来。
“看到你这样,我心里也并不好过。我以为有些事被我一个人承担着,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但恰恰相反,你现在竟然连活的信念都没有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如果他来只是说这些冠冕堂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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