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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惩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拉开了距离,二人一东一西的泡在水里,掀开眼皮,贺虔还是那一句:“你今晚不会遇见他,我保证。” “我不信你。”孔叙往水里沉了沉,试图把整个人都藏进去。 “你觉得我没有江惩厉害?” 也不能这么说,孔叙神话了江惩,在她眼里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吹一口气人间就会狂风大作、秒变炼狱。 更别提找到一个小小的孔叙。 女人又叹气,自己问自己:“我还能有几个好日子?” “最起码能让你平平安安的把这个年过去。” 是啊,就快要过年了,外面张灯结彩可热闹了。 一直闷在屋子里的孔叙起初并没有感受到这浓烈的节日气息,直到今天出门才惊觉日子过得飞快。 她也逃不了太久了。 江惩总会找到她,喝她的血,扒她的皮,给她挂在梧桐树下,编一缕长发做索命的琵琶。ρó壹⑧.ásìá(po18.asia) “等过完年,我自己回去吧。” 总要被找到的,坦白或许不会从宽,但抗拒一定从严。 谁都不喜欢被忤逆,顺从一点总归是没有错的。 没精打采,可又抱着必死的决心,孔叙的雄心壮志听起来是有一点好笑的,贺虔盯着她看了一阵,到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怎么不逃了?” “他总会找到我。” 人如蝼蚁,孔叙认命。 “呆在我这,就没有人能找到你。” 平平淡淡的,他说这样的话,换来孔叙回头,远远的遥望着看他。 含情凝睇,片刻之后女人抿嘴一笑,几个字说的轻巧由衷。 万年不变,翻来覆去还是那一句,贺虔谢谢你啦。 但我知道,我不能在你这里躲一辈子。 我明白我是谁,我也明白你是谁,你是个好人,我不能贪心。 她那样清醒,那样孤独,拖着一副破旧的、千疮百孔的身躯。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贺虔特意问一句。 “年后吧,我想过个好年。” “好,我知道了。” 平常又古怪的几句话,孔叙听后便疑惑的回头看他。 是男人扳过她的身子,要她仔细看路,小心不要撞到人。 “看我没用,看路。” “你什么时候走?” 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听说也买了机票,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天。 “明天。”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打破沙锅问到底,孔叙又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拿手拍拍女人的发顶,贺虔跟她许诺:“回来给你带礼物。” “便宜的我可不稀罕。”傲娇的睨他一眼,她装腔作势的样子像个小孩。 “说出来还算什么礼物。”贺虔这样搪塞她,转过头又再三保证,说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 不要猜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骗你,真的会带礼物给你。 你就当它是新年礼物吧。 到时候别忘了谢我。 故弄玄虚,没劲。 女人趴在床上,在那里一根一根的扒愣着手指算计。 她在算,算何时过年,她的死期。 原来也剩不了几日了,短暂的快乐后,迎来的定是海啸山洪,寸草不生、茫茫一片,尘埃四起遮住星海浩瀚。 晚上的时候贺虔接过江惩一个电话,那时孔叙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挣扎着在梦中惊坐起来。 借着一轮皎洁的圆月,他清晰看见孔叙眼中的恐惧和惊慌。 银亮亮的一层,月光渡在她身上,还有一层薄汗,盔甲似的把她裹住。 这算是江惩的恩赐吧。 惊慌、恐惧、无措、一身薄汗的女人、夜空上清清冷冷的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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