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如意门闯六零年代_第7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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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节 (第2/3页)

痕,慢慢变得浓黑,再也见不到底部那若隐若现的小鱼。墨汁浓黑透亮,隐隐发着紫光。

    许先生一连换了好几支笔,勾勒渔舟,泼撒淡雾,绘出一线远山,点出近处的几处草木。然后,趁墨汁将干未干,又用粗笔在宣纸上一阵积压搓拉,皴出一片乱石峰。最后,再用浅墨在画中点缀出几处暗影。

    文岚看不懂许先生所用的技巧,只觉得许先生用笔极其潇洒,用墨酣畅,举重若轻,寥寥几笔便将水、墨、色融合一体。即便是文岚这种不懂水墨画的人,也觉得这画里面的墨色表现尤其出色。浓墨处浓黑透亮,淡墨处秀逸而朦胧。仔细留意画作中重墨处,就会发现黑色之中带着点晶莹略显紫光,黑中透亮闪发墨韵光彩。一张大方寸的水墨画,面积不大,却山水秀美,蓊郁淋漓。乱石峰一侧,一弯小舟随波荡漾,独自茕立的老翁遥遥望着云雾中的远山。

    许先生提完字,便把画留在案上,让文岚随意赏玩。

    一大片大片的水墨,信笔点染,笔飞墨舞。

    文岚守在一旁,等笔墨彻底干透,眼睛紧盯着画卷,真是爱不释手。

    其他先生见状,便也把手里的山水类画作,放在画案上,留给文岚做个纪念。

    文岚第一次亲眼目睹大师级人物的作画,对传统文化又有一番新的领悟。

    这些画,远看似曾相识,总觉得似乎在什么作品集里面见过类似的古画。细看,却各有风骨,或是笔触细腻,或者用墨不羁,与画家个人的性情和经历息息相关。

    金老爷子与关博睿谢过诸位先生,便把人引到另外一张翘头案旁边。案上展开的便是金老爷子在米国购得的一幅疑似宋代古画,古董商言辞凿凿,但金老爷子依然希望得到国内大家的确认。

    一行人就纸张、画风、用墨、修补工艺等不同角度,各自阐述自己的观点。

    随着拿出来的书画作品增多,人们的的意见开始出现明显分歧。

    假画、后世临摹、有限复制、一题多画,各种专业名词不绝于耳。

    遇到争执不下的情况,关博睿就拿出纸笔,分别写上两方意见,留待以后再查证。

    当大家看到一副白石老人的虾时,争议更是达到了顶峰。

    “这是真画,你们瞧瞧这虾头的墨痕,是不是特别浓重?”

    另一位先生立刻连连摇手:“昔年,上海朵云轩印制了白石老人的一副青蛙,结果被人当做原作高价收购。朵云轩的木板水印副本几可乱真,就算是白石老人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不说别的,大家都知道的,那年白石老人驾临朵云轩,店家拿了一副照着原作水印的虾让他鉴别。白石老人自己端详了大半天,最后也只能摇头叹息,给不出一个定论。所以,这笔墨习惯,根本就做不了证。”

    “你瞧这装裱,这墨痕,明明就是民国……”

    两人各持己见,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这倒不是他们眼力不及,而是随着现代工艺和工具技术的提高,近现代画作的真假就更难分辨了。

    以往人们常用装裱的习惯和材料的新旧,来甄别原品和复制品。但,像朵云轩这类的集合了各类专业人士的机构,使用与原作相仿的材料来装裱复制品,本身就是他们的长项。正因如此,后世许多收藏家根本无力甄别真假,只能求助于朵云轩的专家来进行甄别。

    旁听了好大一出戏的文岚,默默在小本子上面记下了朵云轩的大名。

    这一下午,满屋子的人收获都颇为丰富。

    那一大叠画作,绝大部分被辨了真伪,剩下的少数几张待定品也不影响大局。

    金老爷子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还意外得到几个潜在卖家的资料,便爽快地与人约好时间改日再过去看看实物。

    文岚则听了一肚子趣闻轶事,初步燃起了对书画的兴趣,打算稍后参加关氏补习班,多学一点才艺。

    临走,关博睿谢过大家的馈赠,执意留下那些旧宣纸,供诸位先生日后练笔之用。

    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家聊起张伯驹他们老一辈人的收藏趣闻。

    想起张伯驹先生的誓言:“自鼎革已还,内府散失,辗转多入异邦。故予所收蓄不必终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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