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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散 (第2/3页)

好。”

    慕白术坐在教室的台阶上,看着不远处的冯京墨,他正坐在椅子里晒太阳。三月的阳光软软的,像泛着光泽的丝绸,盖在人身上,即使还穿着军装,都显得温柔了几分。今天天气好,医生让把伤员都扶出来晒晒太阳,连不能动的,都连床一起搬了出来,如今不大的院子里挤得满满的。

    冯京墨默默地看着他的士兵,有重伤的,有轻伤的,视线在每个人的身上徘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说让他安心养伤,他说好,便真的开始安心养起伤来。除了最初同何副官谈了一会儿,甚至都不过问战事。几天后,他能下床了,便同他一起帮着这里医生护士做些照顾伤员的简单工作。

    慕白术打从到了这里,就开始给医生打下手,他甚至学会了打针,护士帮不过来的时候,便会请他帮忙。冯京墨乖乖跟着他,听他的安排,他说可以做的才做,他不让做的绝不勉强。慕白术没见过这样乖巧的冯京墨,一时还不习惯,空下来的时候,总喜欢看着他,生怕这个乖巧可爱的冯京墨一眨眼又不见了。

    慕白术觉得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样,前一刻,在阵地上,他如同坠入地狱。冯京墨在他眼前栽入壕沟那一幕,简直让他肝胆俱裂。现在,却美好得像在天上。他甚至偷偷想,还是不要太美好了,太美好的总是不长久。平淡一些,细水长流,就足够让他满足了。

    冯京墨知道慕白术在看他,他总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他视线的落处,总会比阳光更热一些。所以,他总能在人群中时刻找到他,他扭过头,果然看见他坐在台阶上,好像是在忙里偷闲。

    “这是什么?”

    慕白术被近在咫尺的声音惊醒,这才发现冯京墨已经坐在他的旁边了。他又走神了吗,连他什么时候过来的都没有注意。

    冯京墨看着慕白术的手,他手里捏着一块玉坠,婴儿巴掌般大小,这几日,他似乎经常拿着这块玉。

    慕白术攥起拳头,人有些微微地发抖。冯京墨趁没人注意,在他的腰上安抚似的拍了拍,“出什么事了?”

    “这是松童的,我们…走散了。”

    “松童也和你一起出来了?”冯京墨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有些抬高,他一开始见到的只有慕白术,便理所当然地以为只有他来了。

    慕白术摇头,“松童不肯留在宜镇。”

    他应该再坚决一些的,不管松童再怎样哭闹,也不应该带他一起来的。可如今,再如何后悔也是于事无补了。不知,他现在在何处,还好不好。

    “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从未离开过家乡的青年,在晨光熹微时分,踏上了离别之路。宜镇还在沉睡,无人为他们送行。他们回头看了一眼慕白医馆,重漆一新的招牌泛着淡淡的金光。门板上贴着“东主有事,暂停开业”的告示。

    慕白术的视线落在暂停二字上,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爹,娘,原谅我的任性,保佑我顺利找到他吧。

    他们一路往东,去往只闻其名的远方,沿途的风景让松童新奇。可是,很快他们便敏感地察觉到了异处,逃难的人群越来越多。他们听流民说着前线的光景,只是听听便觉心惊rou跳。

    他们逆流而上,承他治伤的阿婆拉住他,不让他再往前去。松童也开始害怕,远处隐约能听见枪声。还不如过年时的鞭炮声响,却让人掉了魂。

    他们听人说督军独子在嘉兴湖州打仗,松童等着眼睛朝他摇头,受惊的兔子一般,可他一意孤行。

    他找人问嘉兴和湖州怎么走,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苏州,再往前便是嘉兴了。

    他扭头便走,松童跟在后头叫他,他听见了,却反而加快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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