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史:唐史演义_第五十五回 与城俱亡双忠死义 从贼堕节六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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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回 与城俱亡双忠死义 从贼堕节六等 (第3/3页)

肃宗乃受,请上皇登殿,受百官朝贺毕,命尚食进膳,尝而后进。是夕侍宿行宫,翌晨奉上皇启驾,肃宗亲自执靷(yin),前行数步,经上皇谕止,方乘马前导,不敢自当驰道。上皇顾左右道:“我为天子五十年,不足言贵,今为天子父,才算是真贵了。”慢着!尚有张氏在内。既至西京,御含元殿慰抚官民,寻诣长乐殿九庙神主,恸哭多时,恐是哭杨贵妃。乃往幸兴庆宫,就此居住。肃宗再请避位,退居东宫,还要如此,多令人笑。上皇不许,出传国玺授与肃宗。肃宗涕泣受宝,始出御丹凤楼,颁诏大赦。唯与禄山同反,及李林甫王

    巡以寡击众,以弱制强,保江淮以待陛下之师,师至而巡死,巡之功大矣。而议者或罪巡以食人,愚巡以守死,善遏恶扬,录瑕弃功,臣窃痛之!巡所以固守者,待诸军之救,救兵不至而食尽,食既尽而及人,乖其素志,设使巡守城之初,已有食人之计,捐数百生命以全天下,臣犹曰功过相掩,况非其素志乎?今巡死大难,不睹休明,唯有令名,是以荣禄。若不时纪录,恐远而不传,使巡生死不遇,可悲孰甚?臣敬撰《巡传》一卷献上,乞遍列史官,以昭忠烈而存实迹,则不胜幸甚!

    此外尚有张澹、李纾、董南史、张建封、樊晃、朱巨川等,亦皆为巡辩白,群议始息。既又訾及许远,谓远不与巡同死,有幸生意。巡季子去疾,亦为所惑,后来上书斥远,谓:“远有异心,使父巡功业隳败,负憾九泉,臣与远不共戴天,请追夺远官以刷冤耻”等语。亏得尚书省据理申驳,略言:“远后巡死,即目为从贼,他人死在巡前,独不可目巡为叛么?且贼人屠城,尝以生擒守吏为功,远为睢阳守吏,贼不遽杀,便是为此,有何可疑?彼时去疾尚幼,事未详知,乃有此议,其实两人忠烈,皎若日星,不得妄评优劣。”议乃得寝。前叙两人详迹,此更述及当时正论,无非阐表双忠。这且搁下不提。

    且说御史中丞崔器,既令两京从贼诸官,请罪系狱,又与礼部尚书李岘,兵部侍郎吕

    肃宗生平所最恨的是李林甫,所最亲的是张说父子,即位后尝欲发林甫墓,焚骨扬灰,还是李泌极谏,谓恐上皇疑及韦妃绝婚,特地修怨,反滋不安,肃宗方才罢议。补叙张说父子关系,因插入李林甫事,笔法聪明。独想念均垍兄弟,尝欲拔出贼中,仍令复官,且追痛生母已殁,只遗自己及女弟二人,女弟宁亲公主,既嫁与张垍,越应该设法保全,俾得夫妇完聚,可巧玄宗在蜀,已称上皇,并令百官共议杨贵嫔尊称,得追册为元献皇后。肃宗生母,得册为后,亦就此补叙。肃宗因上皇顾念生母,势必兼及张氏一家,所以均垍拟辟,特向上皇前从宽,偏是上皇不许,但只赦张垍一人,仍然长流,那时爱莫能助,只好付诸一叹罢了。后来垍死流所,宁亲公主竟改嫁裴颍,唐朝家法,原是不管名节,毋庸细表。单说当时从贼诸官,罪名已定,斩达奚珣等十八人,赐陈希烈等七人自尽,张均列入在内。此外或杖或流贬,分别处分,一班寡廉鲜耻的官吏,至此才知懊悔,但已是无及了。嗣有人从贼中自拔来降,谓安庆绪奔邺郡,尚有唐室故吏随着,初闻陈希烈等遇赦,统自恨失身贼庭,及闻希烈等被诛,乃决计从贼,不敢归唐。肃宗听说,悔叹不已。后儒以为背主事贼,行同枭獍,不杀何待?有什么可悔呢?小子有诗叹道:

    犬马犹存报主恩,胡为人面反无知?

    大廷赏罚应持正,怎得拘拘顾尔私。

    肃宗既核定赏罚,再拟调兵讨贼,忽报贼将史思明、高秀岩等,遣使奉表,情愿挈众投诚,究竟是否真降?容小子下回续叙。

    张巡、许远,为唐室一代忠臣,不得不详叙事实,为后世之为人臣者劝。南霁云、雷万春等,皆忠义士,一经演述,须眉活现,所谓附骥尾而名益显者欤?张均、张垍,丧心附逆,死有余辜,此而不诛,何以对死事诸臣于地下乎?玄宗不许末减,尚知彰善瘅恶之义,而肃宗乃以张说私恩,必欲保全均垍,为私废公,殊不足取。况均垍为唐室叛臣,即不啻为张说逆子,说不忠唐则已,说而忠唐,即起地下而问之,亦以为必杀无赦。信赏必罚,乃可图功,为国者可以知所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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