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史:唐史演义_第二十四回 武昭仪还宫夺宠 褚遂良伏阙陈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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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回 武昭仪还宫夺宠 褚遂良伏阙陈忠 (第3/3页)

户外,呜呜咽咽的诉说后过,一番蜚语诬蔑,煽动高宗怒容,不由得大声道:“如此悍妇,天理难容,若非卿言,朕尚似做梦一般,朕决意将她废去便了。”武氏又故作惧色,忙向高宗摇手,且说道:“废后是何等大事,陛下不应为了妾言,孟浪举事。且盈廷大臣,没人晓得内情,岂有不出来谏阻?还请陛下三思,宁可逐妾,不可废后。”一步逼进一步,语语刻毒。高宗道:“只有长孙太尉,是朕母舅,且亲受先考顾命,朕当向彼一商,便可解决了。”武氏看高宗已是决意,便欲随高宗同往。迫不及待。高宗当然应允,即于是夕黄昏,挈武氏乘着便辇,偕至太尉长孙无忌第中。

    无忌闻高宗猝至,不知为着什么事情,一时无从推测,只好亟正衣冠,出门恭迎。高宗携武氏下辇,同趋入门。无忌随步而入,因有武氏随驾,只好呼令妻妾,出厅相陪。彼此闲谈多时,高宗并无归意。无忌满腹狐疑,又不便令他虚坐,当下设宴款待,由高宗特旨,令男女合席欢饮,无忌不好违慢,便遵旨列坐。酒过数杯,武氏问及无忌嗣子。无忌即出令拜见,长子名冲,已任秘书监,此外尚有庶子三人,俱是无忌宠姬所出,最大的年未逾冠,余不过十余龄,均未列官。武氏即旁启高宗道:“元舅为国家元勋,理应全家受荫,愿陛下推恩加赐,遍及舅门,方是酬庸盛典呢。”高宗闻言,即面授无忌三庶子,均为朝散大夫。无忌固辞,高宗不允,乃令三庶子拜谢鸿恩。既而高宗酒酣,略言皇后无子,且有妒悍情迹。无忌才有些会意,一味儿装呆作痴,不答一言,或且用他语支吾。高宗未免不悦,即令撤席,意欲回宫。武氏还谈笑如常,与无忌妻妾等,握手叮咛,才随高宗别去。笑里藏刀。

    次日,又由宫监押载金宝缯珠十车,送给无忌,无忌冷笑数声,酌受数物,一大半令他璧还,到了晚间,忽由礼部尚书许敬宗进谒,与无忌密谈上意,劝他勉从。无忌正色道:“这事我不敢与闻。”敬宗说至再三,转令无忌动恼,责他逢君为恶,罪无可辞,敬宗乃怏怏自去。又越数日,高宗欲进武氏为宸妃,侍中韩瑗,及中书令来济,俱上言本朝宫制,只有贵妃、淑妃、德妃、贤妃等称,并无宸妃名号,不应由陛下特增。于是高宗又不便下诏,暂行罢议。那时阴柔凶险的武昭仪,日夕营谋,想夺后位,偏被各方面打消,自己又无词可挟,没奈何忍耐一时,偏老天有意祸唐,竟令武氏二次怀妊,十月满足,竟得生男,高宗非常得意,取名为弘。武氏既得生儿,多了一重希望,便想出一条最凶最毒的法儿,构害正宫。看官道是何法?她与尚宫以下等人,已经买通一气,因即嘱令备一木偶,上写高宗御名,及生年月日,用钉戳住,悄地里埋在王后床下,然后密白高宗,令高宗自去验视。高宗竟入后宫,命内侍发掘床下,果得证物,不由得怒气冲天,指问王后道:“朕与你何仇?忍用此物魇朕。”王后莫明其妙,只吓得浑身乱抖,且跪语道:“妾实不知此事,乞陛下彻底查究!”高宗怒道:“明明在你的床下,还想抵赖么?”王后又泣道:“妾事陛下多年,陛下亦应知妾,难道无缘无故,谋害陛下么?”高宗置诸不理,持着木人,竟复至武氏宫内。武氏瞧那木人儿,装出许多懊怅,几乎要咬碎银牙。及看高宗怒不可遏,反且好言解劝,请高宗息怒保身。一擒一纵,愚柔如高宗,哪得不堕其术中。是晚,就服侍高宗安寝,一枕喁喁,语至夜半,方才息声。就中包括无数情事。

    翌日早起,高宗出外视朝,长孙无忌、褚遂良等,率百官入殿,朝见已毕,高宗顾语无忌、遂良及李

    长安令裴行俭,闻了此事,往谒无忌,凑巧中丞袁公瑜,亦在座间,行俭忍耐不住,便问道:“皇上将废去皇后,改立武昭仪,这事可真么?”无忌道:“确有此议。”行俭道:“武昭仪若立为后,必为国家大祸,太尉不可不争。”无忌叹道:“非不欲争,但恐争亦无效,奈何?”行俭又激劝数语,便即别去。公瑜亦起身告辞,一出无忌门,即去通报昭仪母杨氏。杨氏夤夜入告,次日即行颁诏,贬行俭为西州长史。无忌、遂良等,凌晨入朝,正值诏书下来,无忌顾语遂良道:“又一个被谪了,我等如何自处?”遂良道:“愿如昨约。”无忌左右一顾,百官俱在,只不见李

    身家念重竟忘忠,一语丧邦塞主聪。

    待到子孙图反正,阖门授首总成空。指后文徐敬业事。

    李

    本回纯写武氏,尽情描摹,一笔不肯闲下,一语不能放松,盖古今以来之妇女,未有如武氏之阴柔险狠者,表而出之,所以示炯戒也。唯王皇后不能预防于事前,反引而进之,欲以间萧淑妃之宠,讵知武氏之为毒,有什伯千倍于萧淑妃乎?因妒致祸,不死何待?长孙无忌、褚遂良,不能进谏于入宫之时,徒欲劝阻于废后之际,先几已昧,后悔曷追?有共入死地已耳,此大易所以有履霜坚冰之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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