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岸_45.安啦,少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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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安啦,少年 (第2/4页)

她为什么。她说王维呀,本来就出自名门望族,又年少成名,春风得意,同是遇到安史之乱,重新就业也有名流贵族相助。所以,你说他还要啥自行车?他的超脱和李杜大相径庭,是后人把字面的意思理解得过于透彻了。坐在乡京别墅写田园诗,搞笑了吧?手里有黄金和手里赖糟糠,两个阶层,怎么比?

    再问她,以后老了想干什么。她咬着笔头突然傻笑,在小学门口卖炸串,火腿肠要外酥内软,鱼排要软糯的才好,豆干要夹够葱花和香菜,至于土豆嘛,一定要脆。我觉得素菜就一块钱,rou的看原料定价,反正现在小学生零花钱都多,小学生钱好赚。

    问她为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丸子头,一脸正经说,做小孩子的生意,脑子不费力。所以年轻时候要多挣点,老了卖炸串还得有钱住养老院。

    不生小孩吗。生啊,可是小孩一定会离开自己的。

    那想找什么样的人陪你。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和成弈谈关于伴侣的话题,小朋友倒是没躲闪,变着王维那句“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开口就是,入骨是你,相思也是你。

    姥爷问:“为什么这句更好?”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到底哪里好?黄闻嘉双手背身后:“一切都顺其自然。”

    姥爷关了台灯,背着手走开,黄闻嘉帮他披上外套,“急不得,闻嘉。”

    “得,姥爷,记着呢。”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姥爷这辈子,愧对黄闻嘉的根源,还要从黄闻嘉的母亲,黄谦芝说起。

    *

    黄谦芝这辈子就结了一次婚,只持续了八年,准确言,就五年。最后是她主动断开后生。那年头还流行着把至死不渝的婚姻比喻成“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年头的闹掰的婚姻里还不流行说“我在爱里受不了洁癖”,就那一年,除夕和西方的情人节撞在了一天。

    她十六岁的时候学生照上,也是穿过朴素衬衫的姑娘,只有弯弯秀气的野生眉,勾着一对冷漠又清高的眸子,齐肩的短发把脸型修衬的刚好,扑出泛黄照片的都是孤傲感。除夕夜那晚,她在周家的院里,双手插在黑色收腰带的羊绒大衣兜里,里面紧贴着白色的高领毛衣,下身穿着一条齐膝的咖啡色半身裙。眉毛描的及其炭黑,眉尾收的干脆利落,珍珠一般的耳垂上,挂着两只中号金色圆耳环,她的秀发和留影最后一年的红姑一样,浓厚、自由、妩媚又风情。

    她右手撩起额头的发,洒脱全在这手指穿过发丝的动作中。对着正对面的周正仁说:“过完年,咋俩就把事情给办了。我不碍着你,你也不搁着我,大家就当萍水相逢。不过,我要仔仔抚养权。”

    周正仁动身走到廊边,黄谦芝跟着过去。

    朱红柱,朱红窗,朱红唇,整条走廊在红灯笼的笼罩中,都是国人心中新春应该有的喜庆,也是这屋子主人立下的权重和威望。正对着两人的房门上,八年前还贴着朱红的“囍”字,也不知是风化走了,还是光驱色了,或者是人自认久之无新鲜感了,随手就带走了。

    “好,但是仔仔的抚养权,不行。”周正仁双手并在裤缝边严密,这人看着就是太正经。

    黄谦芝轻松靠在柱子边,一副抗拒口吻:“那我也不接受。”

    “这个好好商量着来。”工作上,练下的一副伪商量口吻,也来应付身边人。

    “没商量,仔仔不能跟着你生活。跟着你生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黄谦芝转身前,听到《春节联欢晚会》就要步入尾声,斥力道:“不好意思给屋里的老爷子讲,我来。”

    被爱充斥的生活,需要代价;伪爱的生活里,需要代价;没有多余的爱,也需要。

    周家和黄家都根自镐城,国后起先都一个院里住,持一文秉一武。都知道周家两个大儿子随了父戎马一生,小儿子则另辟蹊径踏入仕途;而黄家大儿在外交处吃的开,小女更是破笼摘律师执照红圈里里名声大燥。上下班路上招呼你我,一来生便二来熟,都是端着对方之势良久,择日也传人约在周家院里喝茶,小儿与令嫒年纪刚好,看能否处处?

    年轻人就这样绑在一起,婚前一年黄谦芝搁不下自己工作,周正仁也居在最西边苦力建设。最后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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