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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寻盯着他，将他的神情全收在眼底，说：“那你怎么想？”

    “我觉得很抱歉。我不该糟蹋她的心意的。”

    方寻笑了起来：“知道她是笨蛋，那瓶生发液就成了心意。不是笨蛋，那就是在戏弄你。你是这样的逻辑吗？”

    林瓒张了张嘴，又闭上，几秒后才自知理亏地说了句：“是我的错。生发液只是一件商品，是我太在意外貌问题，才会因为收到生发液那么生气。真的很抱歉，我不该那么对你meimei，不该扔掉她送的礼物。”

    他一贯任性，向来又受家长老师的宠爱，这时候低声下气地道歉让他有点难堪。而且不知怎么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过来，后心也发起热。

    然而方寻似乎不准备这么轻易地接受他的道歉。

    “是吗？”方寻问得一点不像在问，反而像是一种讥讽，尾音很轻，又追加了一句，“说对不起说得这么真情实意，那扔东西的时候怎么就一点没犹豫？”

    “真的很抱歉。”林瓒再说了一句，语气比方才还要真挚。他一直都顺风顺水，从没遇到过这么咄咄逼人的人。他已经回送了方选礼物，也道了歉。而现在对着她的哥哥，除了道歉，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方寻想，方选流的那些眼泪，用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了吗？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方选，尤其是这种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男神的人。

    林瓒越是长相出众，方寻就越是生气。因为这种天生的美丽外表是一种自然的伪装，旁人看不清他的内在，他就更能够轻易地刺伤别人。

    漂亮的人，做起恶毒的事，可比相貌平平者伤人多了。

    因此即便林瓒态度诚恳，方寻都不会太当真。他那张脸，太具迷惑性。

    但他真的冤枉林瓒了。林瓒是十分认真地在悔过。他是脾气不太好，天□□美，注重外表，所以他一个头皮健康，发丝浓密柔顺的大帅哥，收到一瓶生发液，是怎么也不会以为对方在真诚地送礼啊！

    可他又的确没理由发火，见方寻那副漠然的神情，头疼极了，只好说：“那你就打吧。”

    “你可以还手，”方寻说，“为了你祝爷爷们身体健康的那句话，我不会打得太重。”

    林瓒转头看了眼正在不远处吃着蛋糕的爷爷们，无奈地提议：“走吧。换个地方。”

    方寻往旁边一指：“那边儿。”

    林瓒默默叹了口气，跟了过去。他不会打架，但又不想挨揍，等下就稍微护着脸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是个倒霉的日子，他越走越觉得浑身发软，没什么力气，还一阵一阵地发热。

    这种状态，他得被揍得一个月起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