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功勋_044 那一夜我梦见了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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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 那一夜我梦见了鱼 (第1/2页)

    后来我跟“蝈蝈”确认过日子,就在他们从掏空的巴西木里发现毒品的那一天,夜里,在段向北给我安排的宾馆套房里,辽阔无边的大床上,我梦见了鱼:

    我梦见自己徜徉在一个池塘边,也许不是池塘,是一片海,我梦见我和很多人一起打鱼。起先,我飘荡在一条船上,海浪很大,或者风很大,我摇摆不定,头昏目眩……这时有人告诉我,一个来历不明的妖怪出现,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到鱼了,那时我们已经上岸了……这个时候我的胳膊上突然长出来一条鱼,可把我吓坏了,我赶紧把那条鱼从我的胳膊上撕下来,扔到地上……很多的人,戴着西沙渔民那样的斗笠,因此他们的面孔都陷落到阴影之中,我看不清他们的眼睛他们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只要我的身上长出了鱼,这个渔村就可以免去所有的灾难,于是我在梦中笑了,我说,来吧,都来吧……

    我的话音未落,我的大腿上又长出了一条鱼,一条奇形怪状的鱼,我想那不是常见的鱼,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怪物,我尖叫着把它从我的腿上撕下,尖叫着把它扔到地上,这时我发现地上推满了从我身下撕下来的鱼,它们堆集在一起,艰难地蠕动着……我的两个膝盖之间,又冒出了一条鱼,如果我不快一点,它就会钻进去,我吓坏了,我捏着鱼的尾巴,使劲扯,它在我的手中断裂,冒出黑色的血,它的尾巴在我的手里,它的头使劲往里钻……

    我大叫着醒来!

    没有鱼,什么都没有,只有床头一盏灯,幽幽地发着光。

    我恐惧得浑身抽搐,我读过奥莉娅娜·法拉奇的名著《人》,我隐约记得她在那本书里说过,梦见鱼是很不吉利的事情,梦见鱼就意味着有人死了。

    我不敢想下去,我把头埋进松软的枕头,我必须沉入另一个梦境。

    在另一个梦境里,有一个声音对我说:

    那种鱼的名字叫:

    麻烦!

    噢!我说我懂了,一堆从我的胸膛,从我的大腿,从我的脚尖上,生长出来的,名叫麻烦的鱼!

    第二天,我换上从集市上买来的,五颜六色的本地少女服装;我徜徉在阳光明亮得让人头晕目眩的,安静到摩托车驶过仿佛也悄无声息的小街上。棕榈投下的阴影落到我的脸庞、手臂和大腿上,像一群慵懒的蝴蝶,而我呢,也像一只找不到花朵可以暂时歇一歇脚的蝴蝶,我深呼吸,命令自己全身放松……阿林不远不近地跟着我,身形微晃,像一个暗恋我的小男生;有时他开车,这样跟在我身后的就是一辆大吉普,像缓缓蠕动的豹子,不动声色。现在,我看起来,应该完全是一个日子过得相当“滋润”的当地少女了,这样的少女,或多或少都会与贩毒武装、贩毒分子扯上关系。

    后来……“蝈蝈”向我讲述段蒙生、段向北贩毒武装的各种“背景资料”时,我突发奇想,我被作为“人质”扣在段向北身边的日子,是不是就像段蒙生那些年轻的姨太太呢?

    或许是吧!

    她们和我一样随时面临着脑袋落地的危险,如果段蒙生的手下发动“政变“——这在贩毒武装内部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段蒙生本人就是靠“政变”上台的;如果段蒙生的部队与其他贩毒武装发生战斗,而段不幸战败,他的那些姨太太,要么被掳为他人的妻妾,要么被杀被卖;如果她们也卷入毒品犯罪,比如打算在段蒙生死后弄点养活自己的“体已银子”,一旦落入国际禁毒组织之手,不管是谁的姨太太,同样是死路一条。

    我不能想那么多,我也不会想那么多,事实上,那时候,我连段向北的真实身份都搞不清楚,我只知道在这个人面前要小心,这个人与“蝈蝈”的生死密切相关,与我的生死同样密切相关。

    当我在小镇的集贸市场大把大把花段向北的“银子”,购买从衣服、拖鞋到小饰物、小挂件等等乱七八遭的玩意儿,躺在段向北安排给我的大床上一次又一次被恶梦惊醒时,“蝈蝈”押运的卡车已经进入到了广东地界。

    那辆跟踪运毒卡车的吉普车,等到交警部门把出了车祸的车辆弄走,清通开道路,急急忙忙追赶“蝈蝈”押运的卡车时,交警封锁了“蝈蝈”他们正在“修车”的那条路,理由是山体出现了滑坡,所有车辆必须从另一条路绕行。这样一来,吉普车竟然跑到“蝈蝈”前头去了。等到他们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掉过头来寻找“蝈蝈”的时候,很不幸,那辆吉普被一辆轿车追尾了。虽然吉普车和轿车损伤都不大,双方也没有人员伤亡,但轿车司机一定坚持吉普车上的人跟他一起去交警队“公了”。也许是吉普车上的人对“大陆公安”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感,本来这起交通事故应该由追尾的轿车负全责,但他们不愿去见“大陆公安”,轿车司机便让他们陪一大笔钱“私了”,他们打电话请示了段向北——这个电话被专案组准确地监听了,据说,段向北在电话里对他们破口大骂,让他们赶快拿钱消灾,然后马上滚回来。

    这样一来,“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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