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_第99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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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页 (第2/2页)

上千双眼睛注视着公主令人将那人安置在了木棺中,最后由她把头放进去,这画面无比诡异——她摸了摸那褐黑的大匣子,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轻轻拍了拍,“小九,我们回家。”

    软轿与木棺一同离地,百姓再次让道。

    但这路没走出十步,前路便又被人堵住了。

    忽然,太阳彻底钻出了云层,强烈的、蓬勃的光倾盆泄下,一一覆盖过因积雪而褐白相间的房屋窗棂,最后落在刑场里那一张张表情不一的人脸上。

    在这样白亮的光线照耀下,樊勤的脸色苍白得失了真,隔着乌泱泱的人头,他和外面来的那人平静对视——原来自以为天衣无缝,却还是让他起了疑。

    是了,他二弟从小就是个聪明人,这许多年,让他如此隐忍,真是委屈了他。只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他在宫门前初遇那宫女开始,还是连那折子也都算计好了?

    事到如今,他既无事态败露的窘态,也无愤怒,只是觉得有些可悲:他和他的父皇不一样,他一生所求并不在那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皇位,他情知自己就算做了皇帝,也不过是个平庸而和善的皇帝,至少表面如此;所以他逃得很远。

    可现在,连这也不是了,他是个罪人,深思熟虑,仍是罪人。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求而不得的人:只要那人平安,他对接下来的一切甘之如饴;可笑,他竟连这也做不到。

    到这时候,樊勤突然露出一个温雅的微笑,这笑实在不合时宜,让在场的人摸不着头脑。

    紧接着,他甚至笑出了声,那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过去整个冬日都在王府里绕树飞行的寒鸦一般,聒噪之外,还夹杂着几分凄厉。

    他笑出了眼泪。

    他张了张嘴,对樊裕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也便是那瞬间,连串的画面再次在息延眼前飞速掠过,犹如当头一棒,他不可置信地将目光从那口褐黑木棺移到地上鲜血——那血方才还是热的,而今却像抹在雪上的一道暗红的疤痕,仿佛永远也不会逝去——他脊背发冷,头晕目眩,几乎想弯下身来呕吐。

    ☆、修仙求道

    哗——

    暴雨如注,泥石滚滚。

    被迫的改道使得洪水愈加狂暴,咆哮着冲向官兵们没日没夜挖好的沟渠。

    “——大人!去那边躲躲雨罢!雨太大了!再靠近恐有危险!”沟渠边不远,一个身穿朱红官袍、长着下垂眼的苦相男子吼道。

    他高举着伞把,但伞面几近散架,大雨早将两人的半边身子都湿透了,而他身旁的年轻京官仍旧眼望着摇摇欲坠的沟渠,脸色并不好看。

    “百姓都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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