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袖断得隐秘_枯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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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梅 (第2/3页)

抬进去吧。”沈梒虽有心就将他扔在门外的雪里醒酒,但若真就此冻死了,可没人担待得起,“老伯,还得麻烦你去煮点醒酒汤。”

    主仆二人齐心协力将这位大少爷抗入了屋内。沈梒的房子只有一间主屋,自然也就一张床,让给了谢琻后便没地方睡了。老仆忙着煮了醒酒汤过来给谢琻灌下后,一回头就见自家大人持着那卷《茶经》靠在桌边,满面倦容。

    “大人,”老仆轻声叫了他,“要不您去我那屋凑合一宿?”

    “不用了……”沈梒打了个哈欠,合起了书卷,“你再去拿一床被子,我和他挤一挤吧。他若半夜又闹起来,你招架不住。”

    待沈梒脱衣上床之时,谢琻已睡得很沉了。沈梒就着如豆的烛火,皱眉细细打量着他的面孔,半晌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真是一张十分英俊的面孔,长眉阔额,双目如圆杏,笑起来时眼角又微微上挑,是富贵且带着些桃花的面相。看他中庭饱满,鼻挺且饱满,应不是小心眼的人,为何却一直死缠着自己不放?

    沈梒一直不信鬼神,此时却也禁不住郁闷地怀疑——或许自己是上辈子得罪他了?

    ————

    谢琻这一觉睡得酣甜。

    梦中似不停地晃动着如豆的烛火,一股温热且素净的皂角清香,如海上晨雾般蔓延而来,将他包裹。有几声激烈的争吵,但很快便平息下来,一道平静轻煦的声音取而带之,呢喃念着什么书文。

    “……若薇蕨始抽,凌露采焉。茶之牙者,发于丛薄之上,有三枝四枝五枝者,选其中枝颖拔者采焉,其日有雨不采,晴有云不采……”

    这声音着实好听。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又坠入了另一层梦境。

    待他再次清醒过来时,浑身酸痛,头胀欲裂,胸闷且恶心,全是酒沉宿醉后的感觉,梦里那皂角香和念读声仿佛都是他一场幻梦。

    谢琻盯着头顶的葱绿销金床帐,转了下目光,又看到了朱漆镂花床头,确定了这是自己的房间。

    那昨天……

    门“嘎吱”一响,自己的小厮端着热茶进来了,一见他坐在床头便道:“爷醒了?这有茉莉浓茶,要不您喝点儿醒醒神?”

    谢琻紧皱着眉接过来灌了口浓茶,茉莉的清香勉强压下了他喉头隐隐的作呕之感,这才开口缓缓地问道:“昨夜……我是歇在家里的?”

    “不是啊大人。”小厮答道,“您是今早让人送回来的。”

    谢琻不禁捏紧了茶碗,“魏国公世子送我回来的?”

    “也不是啊大人。昨儿个小的们都以为您在魏国公那里吃酒,晚了还派人去接,谁知扑了个空,才知您半晌就走了。”

    那小厮顿了顿,似想起什么极为好笑之事,想笑,但一看谢琻紧皱眉头的难看面色,又不敢笑,只得忍耐着轻咳了声道:“您、您是让翰林院的沈大人送回来的……沈大人差人来说,家里贫寒,没有马车,管邻居借了个——咳——拉牛粪的板车,用驴牵着将您拉回来的……”

    “咣当”,谢琻将茶碗重重扔在了桌上。那小厮吓得一激灵,赶紧低下头去,再不敢偷笑了。

    谢琻脸上乌云密布,紧皱着眉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道:“沈大人还说什么了?”

    “……啊?”

    “我问——”谢琻怒道,“——沈大人除了说他用拉牛粪的板车送我回来,还留了什么别的话没有!”

    “没、没有啊大人!”小厮惊战道,“咱们都没见着沈大人的面,是他家那个老仆送您回来的,还恰巧被二爷看见了,二爷说——哎爷,您干什么?”

    谢琻掀被下床,三两下脱了身上的衣服摔在地上,伸手又扯了件新的穿上。小厮赶紧上前帮他穿衣系带,三两下收拾停当,却见他一阵风似的过去开门,大步冲了出去。

    小厮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取了大氅跟在后面。主仆二人一人走一人追火速出了二道门,恰好撞见了也往外走的谢华。

    谢华还穿着官服,脸色熬得焦黄,似是刚刚彻夜议事回来换了身衣服,此时又要出门。职方司本就是兵部最忙的衙门,这两天因为邝正的事情更是催得他心力交瘁。此时一见谢琻火烧屁股地又要往外冲,顿时没好气地叫道:“干什么去!今儿个不是休沐吗?”

    谢琻随口跟二哥打了声招呼,继续往外走。

    “站住!”谢华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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