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败家了_第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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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节 (第1/2页)

    陆燕尔也曾慎重考虑过逃婚,可能逃一辈子么?

    她从小就知道,这辈子要嫁的人是顾辞,是崇德侯府,即使在外人眼里她如何糟糕如何命不好,她的前半生却致力于学习如何当个大家闺秀,如何知礼识仪,如何变得优秀,如何匹配得上顾辞这个未来夫君。

    可她却忘了安和县只是个闭塞的小地方,她再如何努力,如何用三从四德、女戒、各种学识武装自己,都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名门闺秀,她的生长环境决定不了那种真正的名门气度。

    那是权贵世家,常年钟鸣鼎食,耳濡目染方能习得。

    诚如侯夫人眼里的轻蔑,她配不上他。

    如果仅仅是配不上他,她可以百倍千倍的努力,可她嫁给他的下场,唯有死啊。

    许是大雨浇透了她全部的心房,放大了她深埋内心深处的悲戚,陆燕尔脆弱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里眉梢带着深深的痛意。

    “顾辞,你永远都无法知道我曾经有多努力。”

    ……为了配你而努力。

    顾辞心头一颤。

    这般儒雅温润的世子,是爹娘带给她的锦绣富贵良缘,也是她曾想努力抓住的人,即使他们从没见过面,顾辞这个名字早已在她心里扎了根。

    可是——

    终究不是属于她的,强求不得。

    陆燕尔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也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忽然一把推开顾辞,悲愤道:

    “其实,我谁都可以嫁,只是不想嫁你顾辞!”

    顾辞惊愕。

    油纸伞打了个圈,滚落在脚尖,等他拾起伞时,那抹倔强的背影已经冲入重重雨幕。

    屋檐下滴滴答答淌着雨珠,溅起地上朵朵涟漪。

    隐约,夹杂着小猫呜咽般的哭泣声,断断续续,时大,时小,如珠玉落盘,自有几分精妙之处。

    楼君炎拎着酒壶斜卧在窗棂上,姿态慵懒,俊逸的面容却极度颓废,眼眶乌青凹陷,萎靡没有精气神儿,眼尾隐约带着丝阴翳之味,倒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鬼,只是世上恐怕没有他这么好看的鬼。

    他半边身子几乎探出窗外,引得雨丝打湿了他价值不菲的金丝线镶边暗红锦袍,汇聚而成的水珠顺着衣袍的边缘滑下,滴在楼下屋檐下蹲着的小姑娘头顶上。

    滴……答……

    越聚越多的水珠又顺着小姑娘的发梢,滴在地上,如同汇入汪洋大海,瞬息消失。

    楼君炎看的入神,连酒到忘了喝。

    滴水穿石。

    楼君炎恶趣味地想,也不知道能不能滴水穿脑,将小姑娘的脑袋穿个洞。

    看看里面装的是脑/浆,还是水?

    楼君炎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他这半个月以来醉生梦死的第一抹姑且算作是笑的弧度。

    他伸指,揉了揉宿醉后微疼的眉心,看向那团蜷缩成猫般的身影,拖长了语调:

    “喂,别哭了。”

    陆燕尔埋首膝间,双臂拢紧冷到发颤的身子,哭到无法自已时,突地听闻一声喑哑低语。

    喂,别哭了。

    这声别哭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陆燕尔哭的更伤心了,哭声由低啜转为痛哭,胸腔里憋着的难受压抑愈发不能宣泄舒展,痛哭流涕亦无法缓解半分。

    这是她由死到生,到孤身退婚,被羞辱,第一次哭的如此淋漓痛快,哭的如此肆意,哭的如此狼狈。

    仿佛刚才与侯夫人对峙的坚强小姑娘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委屈,可怜,无助。

    “孟姜女没有哭倒长城,你快哭倒我的客栈了?”

    这次,声音却带了丝揶揄促狭。

    陆燕尔哭声一哑。

    她慢慢仰起盈满泪水的小脸,红肿着兔子般的眼睛朝头顶望去,目露迷惘:“你……”

    ☆、第4章 上来抱了个小姑娘,放在了…………

    问:“再来一杯?”

    陆燕尔摇头如波浪,已然狼狈至极,掩着嘴唇,口齿不清的道:“水、水。”

    楼君炎煞有其事地看了一眼小姑娘,似乎真的很难受,对着门外的人吩咐:“烧壶水。”

    等喝了热水,陆燕尔才觉得喉咙没有那么难受了,身子也似乎在烈酒和热水的双重作用下暖和了些,她瞪着对面的男人,狐疑道:“这真是梨花酒?”

    印象中,梨花酒清甜可口,最适宜于不善饮酒的人喝,没有这酒烈啊。

    小姑娘满脸一副你可别骗我的神情,楼君炎甚觉好笑,摇了摇头:“的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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