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治不了,也得治_第249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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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监脑中一瞬间闪过皇帝的种种传言,多是狠鸷冷血、杀人不眨眼居多,他看也不敢看前人,匍匐在地的身躯蜷缩成一团跪着,“严总管只说有要事出去一趟,今日叫奴才先伺候着……”

    李琛未发声,沉沉盯着他头顶,若不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正在思考。

    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缩发抖,良久,终于扛不住威压,带着哭腔道:“听打扫宫道的其他人说,看到闫总管……去了、去了净身房!”

    沾满朱砂色的笔尖停在光滑平整的奏折之上,饱满狼毫吸足水分,泛着血一样的光。

    李琛周身动作一顿,停在了当场。

    闫真这个人,比李琛年长个五六岁,但是说他大个十几岁,也是有人信的。

    因为不爱穿鲜亮衣裳,说话老派,多年如一日行事沉稳、谨慎,仿佛从来没有年轻过。

    他从李琛立了东宫就跟着伺候,忠心耿耿多年,熬成了大管家。

    李琛入主皇宫,按照惯例,分给他个五品侍郎官都是可行的,若是怕人非异,至少也得能个六品管制闲职。

    吃喝不愁,事儿少离家近。

    主要也省心。

    但是闫真却没想退休,思量了一天,下定决心去挨了那么一刀。

    太疼了。

    闫真躺在床上没觉得怕,执行太监手起刀落时也没觉得疼,等麻药劲儿过了才知道难捱。

    他躺在自己专门的卧室中,头晕恶心,浑身脱力,虚汗一层接着一层往外冒,觉得自己快死了。

    旁边一个年轻小太监在一旁不停给他擦汗,棉帕从手中捞起来拧至半干,夹带的水“哗啦啦”掉回盆里。

    闫真浑身发着抖,嘴唇同脸色一样苍白。

    “闫总管,可一定要坚持,熬过今天就好了!”

    小太监生怕他熬不过去,不停跟他说着话,“奴才当年也是这样,差点就活不了了,经历过这疼,往后一帆风顺,再也没什么难熬过去的苦。”

    闫真没话找话,分散着注意力:“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赵阖德,因为念出来不好听,内务府总管给改了,只称为小德子,若不是您问,奴才都要忘了大名了。”

    闫真点点头,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想缓解一下疼痛,但是无济于事。

    “吱——”

    新装成的屋门被人推开,先走进来一名小太监低头站在一边,后头,一只乌金流光的锦绣缎靴踏了进来。

    闫真顺着那靴子视线往上走,看到了身形强壮结实,面色阴沉的帝王。

    李琛绷着脸几步走过来,德子虽然未曾近身伺候过皇帝,但是看这一身金龙袍服,也猜到来人是谁。

    他慌忙跪在地上,“拜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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