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玻璃心?_第20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20节 (第1/3页)

    李老师又看向程之余,斟酌了下问:“之余,你现在还画画吗?”

    程之余点头:“还画的。”

    李老师惋惜地叹口气:“你有画油画的天赋,不学可惜了。”

    程之余的笑容淡了。

    她们在画室逗留了会儿,也进去观看了下学生们的作品,之后就辞别了李老师,一起离开了。

    程之余和陈宪约好去过画室后就去找他碰面,本来她想拉着苏娴一起去的,苏娴推说有事不去,虽然陈宪没有明说,但她心里还是通晓的,才不想去当这颗电灯泡。

    告别了苏娴,程之余只身一人去了高中母校对面的冷饮店赴会。

    陈宪背对着门,正盯着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看,皱着眉头似乎很入神,连她走到了边上都不知道。

    “看什么呢?”程之余出声问。

    陈宪一回头看到她,先说了句:“来啦。”

    “嗯。”程之余坐到他对面。

    陈宪把笔记本调了个方向,屏幕朝着程之余,他示意道:“你看看这张照片。”

    程之余疑惑,身子往前挪了挪,定睛去看,一下子就被屏幕上的那张照片攫住了目光。

    一张黑白照片,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倚靠着桥墩边上,他骨瘦如柴,裸|露在外的双手像是骷髅手一般,一点rou感都没有,他浑浊的双眼望着镜头,似乎又通过镜头望向远方,内里没有向往,黯淡无光,空洞无物,好似一滩沼泽,紧紧地吸附住他人与他一起沉沦。在他后面不远处的桥下,几件破烂衣服扎成一道帘布像是要遮挡住别人的窥探,几个同样衣衫不整的男人正围坐在肮脏的地上吸食着什么,有几缕轻烟飘散,他们旁边横着几个人,面色死寂,两颊深凹,像是毫无知觉般躺在污水里,是尸体?那群围坐着的人中,一名男子似乎察觉到了镜头,抬起头看过来,目露凶光。

    程之余来来回回地看着这张照片,当她与照片中的老人对视时,心头有种不忍和窒息的感觉,当她与背后那个男子对视时,又无端产生恐惧和胆怯,两者看似矛盾却又极其和谐,像是一种难以勘破的隐喻。

    陈宪问:“怎么样?”

    “……很好。”程之余的目光没有移动半分,深陷在照片中的情境中,她心中隐隐有些震撼,开口道,“有种……绝望的感觉。”

    “这张照片是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的普里索赫塔桥底下拍的,阿富汗这个国家每年死于吸/毒的人数不计其数,政府也禁止不了。那座桥下常年有人在底下聚众吸/毒,都是一些瘾君子,桥底下的环境极差,都是垃圾不说,还有一些吸/毒致死的人的尸体横陈在那没人管,可以说是人间炼狱了。”陈宪停下喝了口水,接着说,“因为政治的原因,很少人了解阿富汗这个国家,这张照片刚发表的时候就引起了人们很大的关注,人道主义者开始讨伐阿富汗这个国家对于生命的漠视,对于人权的亵渎。”

    了解了背景,程之余再去看那张照片,似乎就读懂了背后的一些涵义。

    一个濒死的老头儿,几具死透了的尸体,几个奔死的人。

    程之余联想到了籍里柯的画作《梅杜萨之筏》,同样是灾难场面,一个是天灾,一个是人祸,不同的是《梅杜萨之筏》中人们在挣扎中还向着生,而这张照片里的人却是向着死,是彻底的绝望。

    生命在这张照片里变得十分讽刺,该有怎么样的敏感度和对画面的瞬间扑捉能力才能拍出这样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谁的作品?”程之余问。

    “‘ivan’,据说他是一个中国人,在美国留学,他去阿富汗拍这张照片时才十九岁。”陈宪不无佩服地说,“真是胆大。”

    他接着说:“网上关于他的资料很少,他好像从来不露面。奇怪的是他拍完这组照片后就宣布不再拍照了,外界传闻他在阿富汗出了意外。”

    程之余有些惋惜:“拍得那么好,怎么就不拍了。”

    “是啊。”陈宪感慨道,“十九岁就拍出了这样水平的纪实照,同样是学摄影的,我也不能不承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