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镇纪事_第一百零五章 古镇奇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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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古镇奇人 (第1/2页)

    一大早醒来小白已不在枕边,我摸到手机,发了个短信给她。

    她说和几个朋友喝早茶了。

    白镇的生活像一段松松垮垮的链条,不紧不慢,要停不停完全随自己高兴。这样冷清无激情的生活,一般的年轻人是呆不下去的,要想呆下去只有学着消磨时光。

    近期小白学跳广场舞了,她们十几个妇女围着一台音箱手舞足蹈,看起来更像是在行举手礼,模样笨拙可爱。小白自从跳了舞,嘴里平时不闲着,总是哼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我说:“有你这么大的人在跳舞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快,硬要往大妈的行列里挤啊?”

    她有些不屑地,一边比划着舞蹈动作一边说:“跟你说也不懂,跳舞只是个形式,真正的目的是减肥。再说,你把我陷在白镇,我能做什么?”

    说不到几句话就回到焦点问题,我不想和她继续讨论下去。其结果是争吵无疑,没意思。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到桌上的油条和米饼,我坐下来胡乱地吃着。心想趁今天星期天的时间找姜长顺谈谈,了解一下他申报名镇材料的进度。

    电话打过去,他不在家,他老婆一大早就到徐马荒钓鱼去了。

    徐马荒离白镇七八里的样子,周末会有好多人到那儿去钓鱼,有时还有城里人开车子过来。这里的鱼全是野生的鲫鱼、鲤鱼、鲢鱼,无论红烧还是煨汤,味道总是那么纯正。尤其做汤,白、浓、鲜,味道就是与别的地方不同。这些鱼吃不到人工饮料,它们吃的全是野食,从没有人为它们用药,该死的死了,在水里游着的全是经过反复优选的精壮品。

    徐马荒的路我熟悉,反正没什么事,便调转车头朝徐马荒而去。

    远远地就看见荒野里散布着握着鱼竿的钓夫们,他们好像空旷荒野里一动不动的稻草人,走近了才会看到他们,或叼着香烟,或塞着耳机。一人一竿,一人多竿,渔具齐备,多竿者大多是骨灰级的老钓夫,淡定得很,好像钓的不是鱼,而是心情,这是一种境界。他们和鱼对话,当然是无声的,对话以后,鱼们会争先恐后来咬他的钩。夕阳西下,满载而归一定是老钓夫。

    我没有姜长顺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老钓夫,更不知道他是哪个稻草人。方圆这么大的地方,每个稻草人去找是绝对不能够的。我拨通胡立人的电话,对方短信呼服务,这家伙周末不睡觉看电影,早上正常睡懒觉。

    我把车停到路边,放下靠椅躺了下来,百无聊赖,从手边摸出一本《周易》,漫不经心地翻着。看着看着,在秋日和暖的阳光下竟然打起瞌睡来。眼前的徐马荒,模模糊糊。一棵棵巨树,挺着乌黑的躯干直刺云天。池塘里的水鸟,左顾右盼,从容自在。所有的景象生生不息,像一幅动中有静的水墨画。我默念着刚刚读过的那一爻,眼前便浮现了一爻卦象,幸福、美好、羞涩、无邪,这片荒野给人一种原始的梦境一般的感觉。

    我读《周易》是受白镇供销社付剑锋的影响。付剑锋是小白的表哥,高中毕业后自修了z文和数学两个大专,是镇上有名的书呆子。一次出差在火车上结识了气功大师张天明,拜在他的门下,从此潜心研练气功,一练就是十年。

    他说气功和八卦有关,能打开人体与宇宙联结的通道,从而获得宇宙的巨大能量。练到一定的火候,可以切割人体磁力线,产生强大的生物电,不仅可以增强自身内功,而且可以御敌治病,甚至可以治疗癌症。他的话我不敢相信,当今医疗科技无法解决的事,到他那儿变得轻描淡写,他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他确实走火入魔了,每天晚上八点钟,都会在家里沐手焚香,打坐闭目,虔诚等待来自北京张大师远隔千里发过来的功力。

    我不能当面反驳他,他朋友很多,都是敬仰他的人,我和他没有深交,他经常到中学晨练,碰到我就劝我学气功,还说要送我一本《周易》,我一直以为是玩话,没想到几天后他真的把书交到我手上。说实话,我也有点佩服他的那种精神,老婆为气功和他离了婚,他没有退缩,一心要成为大师的理想让他抛弃了俗世的平凡生活,他活得像个圣徒。

    有一天我头痛,百药莫治,痛得心烦气躁。老谭说,吃药没有用,不如让付剑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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