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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25 (第4/5页)
「靠。」 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两个呆逼,他们同样说:「靠。」 两杯扎啤下肚,天就黑了下来。 真是不可思议。 河堤上的老柳树没剩几棵,周遭的水泥窟窿里却戳出来不少槐科植物。 具体是啥玩意我说不好,大概有拇指粗,一个个颤巍巍的,像再也扛不住头 顶的锦簇花团。 风拂过时,它们就可劲地sao首弄姿,释放出一股浓郁的尸臭味。 于是我打了个嗝,说:「真臭啊。」 「臭就对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个呆逼说。 「靠。」 「真的,这可是宏达专门从巴西搞来的。」 「就这个宏达?」 「还能哪个?现在牛逼着呢,全省连锁啊,平阳不也有一家?」 这货以前说话磕磕巴巴的,这会儿倒流利得很。 「现在人叫宏达娱乐集团。」 王伟超收起遮阳伞,开始让烟。 犹豫了下,我还是接了过去,与此同时摇了摇头。 我确实不知道平阳竟然有个宏达大酒店。 对于偏安一隅的我来说,进城就像老农赶集。 管它集团不集团、娱乐不娱乐,跟我是毫无关系。 呆逼们却彷佛找到了一个好话头,个个兴奋得摩拳擦掌。 是的,对昔日女同学的奶子和屁股,大伙早已厌倦。 或者说时光荏苒,那些平庸的姿色就像多年前的一个浪头,早已在滚滚洪流 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那些相对不那么平庸的呢?在现实中只怕会腐烂得更快。 所以对于过去,我们怎么再好意思觍着脸加以缅怀呢?不如装装逼,谈谈官 场和黑社会吧。 王伟超要了一副扑克牌。 很快,在淡薄如雾的月色下,我们各又干掉了一杯多。 话题也似过山车般,从贪污腐败到杀人放火再到男盗女娼转了好几轮。 我自然只有听的份。 我觉得他们喷了太多的唾沫,混杂着烟草和尸臭,已成功地使我漂浮起来。 「哎呀,甭管雅客还是那啥——还有宏达,说到底啊,还不都是你们钢厂的?」 放水回来时,呆逼们都瘫到了椅子上,只有稀薄灯光下的烟头在兀自闪烁。 「钢厂?肛毛!是人陈建业个人资产好吧?」 王伟超脱去黑衬衣,肥rou便温柔地摊开来,连夜色都酥软了几分。 打广州回来后,他就搞了个电工证,在钢厂当上了电工。 据说是个闲差,也就坐坐机房,没事熘达两圈。 真出了岔子,有专业的电工组顶着。 说到底,是给钢厂子弟专设的饭碗吧。 「个人?个人个jiba毛!真要较真,那也是陈家的,他陈建业可挑不了大头。」 此逼又结巴起来。 如何个结巴法,我就不示范了,还请自行想象。 总之在第四杯扎啤见了底时,他才面红耳赤地磕完了上述语句。 王伟超只顾接酒,也不搭茬。 我揪了片饱含尸臭的巴西槐花,慢条斯理地把它撕成了更多片。 我在想要不要撸一个rou串,却也不敢罔顾几欲胀裂的肚皮。 「那自然啊,」 另一个呆逼笑了笑,调子拖得老长,「还得陈建国罩着呗。」 「陈建国谁啊?」 我终于吐了一句,「你们说的我都jiba听不懂。」 「靠,」 大伙投来鄙夷的目光,「平阳市市长啊,以前是咱们平海公安局局长。」 我想哦一声,以示了解,却没了机会——王伟超递啤酒过来,我只好接过去 ,顺势拍了拍肚皮。 「多着呢还,」 他摇摇扎啤桶,yin荡一笑,于是奶子此起彼伏,「起码还有一小半。」 我绝望地叹了口气。 俩呆逼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陈建国啊,就是陈家老大,陈建军和陈建业他哥。」 好一会儿,王伟超突然说。 他洗着牌,山羊胡一翘一翘的。 「陈建军?」 我几乎条件反射地cao起一个羊rou串,「陈建军谁啊?」 「陈建国他弟。」 「陈建业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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