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_ň2qq,℃Oм 贰拾捌.同心结两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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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ň2qq,℃Oм 贰拾捌.同心结两头 (第2/2页)

奉此心。并蒂双生,相携白头。共约鸳侣,永结鸾俦。日月可昭,天地同证。

    下面的日期是“大胤嘉平贰拾捌年肆月拾柒日   己亥年丁巳月戊午日”,落款是他的名字“殷瀛洲”。

    ——正是十天前。

    她竟不知他还能写得一手狂放苍劲的行草……

    细观他的字,运毫转锋,若画沙印泥,流畅清峻;分行布局,若刀切锥刻,潇洒匀称。

    痛快之处,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自然之处,又如壁坼之路,屋漏之痕。

    用笔着墨,毫无起止之迹,似鸾凤翔空,又似蛟龙跃海。

    端的是一手如他这个人一般逍遥不羁,逸兴遄飞的好字。

    翻过此页,却是他详尽地写明了自己双亲俱无,尚未娶妻,年龄几何,且有多少钱财家资,还特意注上他自少年即是四处流浪,居无定所之人,籍贯不详,生辰八字也不知云云。

    洋洋洒洒的行草三页,细闻之下,隐隐还有些润腻的墨香。

    透过这份婚书,袅袅似乎看到了在她未察觉之时,殷瀛洲正襟端坐于书案后,趁着风和天朗,日光正好,在潇潇飒飒的竹涛声中,垂了深邃乌黑的眼,浓眉轻敛,薄唇微抿,静心凝神,屏气穩息,挽袖提笔。

    豹毫笔,廷圭墨,澄泥砚,行云流水中将他所有不可说不必说的心绪溶在笔尖,浸于纸上。

    字里行间,他满满的情意,力透纸背。

    或许是他早已备好,只是近情心更怯。

    也或许是他对她是否愿嫁于他还心存犹疑。

    更或许是他仅仅为了哄她高兴,使她安心。

    袅袅捧着这张婚书,似悲似喜,止不住的酸涩泪意上涌。

    他甚麽都知道……

    爹爹和娘若是仍牵挂着她这个女儿,此时会在天上为她欢欣落泪吗……

    “别哭……我知我的字难看,可我自认为,还未难看到让你哭出来的地步罢?”

    殷瀛洲抬手拭去袅袅眼角的泪,将她抱在怀中,哄她:“虽是工期有点赶,衣裳尺寸应还算合身。只不知是否合小姐的心思。若是不喜,望小姐大人有大量,宽宥一二……”

    “瀛洲哥哥,我……”袅袅泪光盈盈中仰起脸望向他,啜泣着轻声道:“我,我很喜欢……我也愿意……”

    “旁人娶妻要三书六礼,我一张纸即能弄个仙女儿回家。无本万利的买卖,我这回赚大发了。”

    殷瀛洲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袅袅,你要想好了。婚书上写了名字,便能入官府的户籍造册。你日后反悔的话,我要去告官的。”

    袅袅闻言,憋不住“扑哧”笑了声,两个小酒窝顿现。

    颊边还沾着几颗滢滢碎泪,初荷凝露也似,极是动人。

    袅袅将眼泪全蹭在殷瀛洲胸前,抱着他的腰闷笑:“你这人不是最最藐视王法律令的吗?你是官府通缉的要犯,登门告官正好是自投罗网,省得靖丰府尹发兵缉拿你了。”

    “小姐何故出此无稽之言?小的可是再老实不过的良民。那个老匹夫连我姓甚名谁容貌长相都一概不知,谈何通缉?去年冬天我割了他的雜毛小作惩戒,他早就吓得尿裤子了。这不安生了快半年,也没听靖丰府衙再有剿匪意图。”

    殷瀛洲亲了亲她的眉心,笑道。

    他实属厚颜,若非有违风仪,袅袅真想给他个白眼。

    既如此,袅袅取过笔墨,穏了穏心神,郑重地在殷瀛洲的名字旁边写下了她的名字。

    清婉隽秀的簪花小楷与银钩铁画的行草并列一起,确是很有那么点儿天造地设的意味。

    袅袅为这个念头生出羞喜交加的赧然,拿起婚书转过身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不敢回视他。

    待墨迹干透,殷瀛洲站在她身旁,取过婚书上下看了看,道:“这一看,更显出我这字像是狗爪子刨出来的,脸要丢到茅坑了。”

    袅袅吃吃笑着睨他一眼:“难得你肯服软。”

    殷瀛洲顺势握上她的手,将她紧紧箍在胸前,咬着她的耳尖一路舔吻。

    湿热的唇舌在白腻的后颈处反复流连,他呼吸炽烈,嗓音低哑:“不如夫子教教学生,如何写得一手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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