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_第136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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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臻说,“你以为他们是什么人。”

    霍砚心头一震,这些人,便是百姓。

    境况不同,要求各异,难以定义,在每个人的生活里,各自沉浮。

    偏要叫他们,听官府约束,又不能让人,太过委屈。还要叫他们,生出兴头,越过越有滋味。

    这才能叫做,一地的父母官。

    他霍砚在大理寺,叫人生死容易,如今想叫这么多人,勤奋上进不惹事,可就太难了。

    “若要治下安宁和睦,少不得要让这些人,都有一个盼头。”谢臻娓娓道来,是他担任地方官多年的心得。

    “活下去,饿不死,有书读,”

    说着谢臻笑起来,“家中若有子弟得了官身,便可以不受欺负,此为其一。”

    “再一个,若真受了欺负,有地方可以伸冤。”

    谢臻离京多年,语言都变得朴素直白了,他说的意思,霍砚明白,一是满足人的基本生存和发展的需要,二是要用法律手段给予保障和安全感。

    皇帝治理国家,也要遵循这个目标,可真正能够达成这一点的,却要靠全国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吏。

    谢臻说,“五叔当年,便有此志向,走遍全国疆域,遍访州府道县,他说若不能知道百姓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即便做到首辅的位子,拿出来的旨意,也不顶用。”

    霍砚听了就笑,“他这么说,也不见他来,却只诓得你来了。”

    谢臻也笑,“他倒是想来。”

    谢靖十九岁中状元,二十岁得先帝青眼,到了二十一岁,便成了顾命大臣。

    他原本想着,黄遇那些老人顶在前面,事事有人拿主意,并不会用得着自己多少。要报答先帝,自有更好的办法,便先和老师徐程说好,等大礼过后,就离开京城,去做一个地方官。

    谁知那天被人叫住,还是个孩子呢,不及他腰高,眸光轻闪,咬了咬下唇,喊出一句,“谢卿。”

    只当是一时绊住,不日便可脱身。那孩子要牵他的手,还得踮起脚来,谢靖便对着他,微微弯下腰。

    “谢卿,”皇帝自睡梦中,忽然叫了他一声。

    “臣在,”谢靖低声答道,虽未睁眼,却知道往哪儿,去握皇帝的手。

    适才他也是,一场短梦,似是回到当年杏榜,少年意气,有人笑着听他说,要踏遍万里山河。

    旧游旧游今在否,泥下雪,天外鸟,孤影残舟。

    方知一念,便是一生。

    他暗自感怀,皇帝的一双胳膊,忽从睡梦里抬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刚起的那一点惆怅,便烟消云散了。

    纵马关山,权倾天下,少年幻梦中的种种,从此只管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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