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与我开太平_第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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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节 (第2/2页)

嫩可爱,嗓音清脆,俏生生得讨人喜欢。

    这话本不假,三郎确实会再找她麻烦,她母亲身子不好,长姊入宫甚早,二兄又在她很小时便在外征战,阿兄于她,除却兄长之外,更像母亲长姊。

    是以,最最见不得她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温柔,镇日只想着捣乱。

    外人只知谢幺娘是养在谢府深处的一颗明珠,谁知她又是这般。

    少年本就不喜为难他人,看她如此恳求,便无奈地笑道:“罢了。”

    她依依不饶地问道:“郎君是不同我家主人提了么?”

    他却不好糊弄,指着她腰间玉佩,道:“阁下不肯坦诚,我又如何坦诚?”

    她这才轻轻“呀”了一声,发觉自己露馅了,幸好腰间玉佩上只有谢族族纹,她只好敷衍着答道:“好吧,既然露馅了,我便实话实说吧。实在是迫于无奈才瞒着郎君,我是谢族二房夫人容氏之女。”

    谢容氏之女谢秋盈,与她关系素好,这身份暂且借借也无碍,总归三郎不会怪罪秋盈,谢映棠心底默念“抱歉”,心想今日之后得好好补偿秋盈。

    终归做不得谢映棠。

    少年微笑道:“不料是个女公子,实在唐突。”

    她便不再装做自己是下人,站直了身子,从容笑道:“实在不是故意瞒着郎君。如今既然已经坦诚,郎君可否答应小女子这一请求?”

    他微笑道:“自然。”

    与这满眼狡黠的小丫头多说几句话实是偶然,他成静秉承君子之风,又岂会真拿此书去问三郎?

    她便欲退下了,可还有几分迟疑,指着他膝头猫儿道:“郎君不将猫给我么?”

    他弯了弯一对明眸,道:“此猫本就是我的。”

    她一时惊呆。

    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猫耳,低声唤道:“冬冬?”

    猫儿轻轻喵了一声,尾巴轻轻扫着少年白皙的手背。

    果真是他的。

    她颊上飞了红霞,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它……竟是叫咚咚么……”

    “立冬之冬。”他道:“前年立冬之日出生,本养在家宅之中,不料它越墙来了谢家宅邸……可是冒犯了小娘子?”

    她道:“它打碎了我的青花琉璃盏。”

    “那明日,在下便遣人上门给翁主赔上一盏。”

    她忙摆手道:“罢了,今日郎君助我一次,便当扯平了。”说完,也实在是自觉不能再呆丢人下去,忙火急火燎地行了礼,急匆匆跑了。

    谢映棠出了书房,深吸一口凉气平复了心情,忙提起裙摆,抄小路溜之大吉。

    还好阿兄不曾回来,谢映棠一路平安无阻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刚跨过拱门,便见门口等得焦急难耐的红杏和金月拥了上来。

    红杏道:“小娘子怎去了那么久?我和金月险些去找安嬷嬷了。”

    金月却道:“小娘子脸色怎得这般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说有翁主名号,平日在府宅之中,侍女大都直呼小娘子。

    谢映棠说:“一言难尽。”小姑娘懊恼地捏了捏眉心,耷拉着脑袋进了屋子里。

    留下红杏和金月面面相觑。

    夜里,谢映棠吹熄了最后一盏灯,只看着窗前清霜,仍旧难眠。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裹得跟茧子一般,脑海中却忽地响起那温柔少年如水似的语声——

    “……本养在家宅之中,不料它越墙来了谢家宅邸……”

    本就纳罕是哪家公子,居然是与谢族比邻而居。

    洛阳谢族宅邸之大,堪比王府,亭台水榭一应俱全,从外看便威严华美,这象征着权势地位的一处,居的皆是朝中三公、王爵贵勋,可尽管如此,也未曾见人与谢族做邻居。

    她翻来覆去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整个人坐了起来。

    不对。

    朝臣之中,当有一人例外。

    昔日清河成族之后,成静。

    当年清河成族何其鼎盛,势头便如如今的谢族,家主时任尚书令,人人尊称一声“明公”,门下子弟皆为朝中佼佼者,若非惹怒先帝,满门下狱,也落不到昔日大族一朝没落,长房凋零,只余成静一人。

    传言成静天纵奇才,五岁为诗,七岁为赋,善论国事,过目不忘,及长,风格秀整,端方自持,举止规范,严若朝典,虽家族败落,却有高门名士之风。

    先帝以喜爱之名,将他接入宫中做太子伴读,名为亲自教养,实则软禁掣肘,多少年寒来暑往,这位传言天纵奇才的少年郎,一不得入朝为官,行走坐卧皆被监视,二不得讨论朝局。

    直至太子登基。

    前几日帝京沸沸扬扬,说此人如何在无任何官衔的情况之下,震慑反臣,肃清叛乱,外联武将,力保太子登基为帝。

    此后,陛下亲自下诏,让其一步登天。

    锋芒之盛,前所未闻。

    谢映棠饶是在深闺,也曾听人说过这位少年,也听阿耶(指父亲)不住地惋惜过,说此人多年来被软禁于宫中,治世才华不得施展,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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