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恰恰归_第2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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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节 (第3/3页)

的铜钱进去。我也不说破,只时不时去数数,昨天划拉一下,竟有三四贯之数。”

    曹沈氏和大小简氏听了,都笑得发抖。

    “不掏了来,他拿去吃酒,不过溺桶一泡尿。”许氏笑道。又看着小大小简氏,“只你们怎么个主意?”

    “嫂嫂的主意极好。”大简氏是个爽快的,二房的银钱都由她作主,一口就应下了。

    小简氏更没有不应的,曹三在外走动,与其让他花在外头花娘子身上,还不如拿来给曹沈氏作脸。自己一点损失都无,还讨了姑婆欢心,一举两得,很是便宜。

    曹沈氏高兴,三个儿媳这些小算盘她不计较的,她虽厉害,该聋时聋,该瞎时瞎。

    许氏又捏着曹沈氏的肩,低声道:“阿娘一个姑祖母,新妇见礼还拿金银璎珞,到时看那个没脸的拿什么出来。”

    小简氏爱看热闹,当下来了兴趣,坐得近些,道:“她那样精算的,能备什么重的礼?轻了她下不了台,重了她自个心疼。”

    大简氏抬了下眉毛,道:“你们也把她想得太好些,大凡她要脸面,又哪会做这些丑事来。”

    许氏笑道:“她不要脸归不要脸,下次她去歪缠大郎,却有错处让我们发作说嘴。”

    曹沈氏哪里能放过挤况沈母的机会,当下拍板决定,还说:“到时我少不得要与她一桌吃酒,真是败人心情。”

    曹九在外间啜着小酒,老妻和儿媳的笑语怕好似催眠

    沈母齐氏也正为这事发愁,眼见沈拓婚事逾近,越发没了主意。等李货郎出门,锁了门,点了箱中的钱物,左挑右拣,都觉心痛不舍。

    她是贪好的,李货郎对她也算大方,但他只是一个货郎,哪能供日日她新衣鲜花的。李婆子又小气,菜蔬俭省,十天半月才割块rou。齐氏馋了,要不磨了李货郎,要不自己掏腰包。家中这么多人,总不能躲起来自个吃。两个继子半大小子,桌子都能吞下去,见了rou跟狼见骨头似的,再多也能塞填进肚子中。

    又有小李氏,嘴上抹了蜜,一口一声嫂嫂,今日借钗,明日见衣。好的她自留着不还,差的她就送回来。

    齐氏拉着李货郎哭,小李氏也拉了弟弟的哭,说自家兄嫂不愿她这个归家妇在家住着,既然容不下她,她也不赖着,要找庵堂寄住。又哭自己当年为了家中度日,花样的年纪做了老翁的妾室,现在倒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她哭,李婆子也抱了女儿抹泪,哀嚎:“我苦命的小娘子呀,家中实是用人的卖身钱活下来的。”

    李货郎夹在中间,自己都想哭,他不好说阿姊,又不愿齐氏生气,直愁得身上的rou都掉了几斤。晚间齐氏还要撩拨他,作鱼水之欢。

    李货郎那张清俊的脸,青青白白的,挑着货担脚都打飘。他身体掏得虚了,入秋后天气一日冷似一日,这头挑了货担出了汗,被风一吹,寒气浸进骨头里,直病得起不了身。

    李货郎一病倒,齐氏、小李氏都消停了。

    齐氏更是侍奉着汤药,愁肠百结,想着夫妻二人床笫之间,水、乳、交、融,何等欢情蜜意?一时恨不得李货郎一夜好转,自家拿了私房出来,好医好药,好菜好饭养着李货郎。

    自家又要裁新衣,买水粉、蔻丹,还要贴补李家,箱中的银钱rou眼可见少了下去,齐氏每天箱匣心中都添一丝慌乱。

    沈拓成婚的新妇见礼,怎么也舍不得拿出好的来。这根钗是心头所爱,这支簪是贵价之物,如意锁银又用得足……

    总不好拿方旧帕、衣裙当见礼,好歹也是做人婆母。最后取了一个镶玉金指环,样式不好,玉也都是絮纹。听闻新妇娘家也是清贫的,能见什么好物?

    齐氏这么一想,拿手帕将指环包了,放在一侧,只等到了沈拓成昏以作见面礼。

    齐氏在自个房中小气纠结。

    小李氏那边兴头头做起新衣,把旧的首饰拿去改了样式,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天仙的模样去沈家吃酒宴。

    又暗恨沈拓成昏选了冬日,不能穿轻薄的衣衫,显不出自己的身段来。想着能在宴中得个夫婿,下、半身也好有个托靠。

    小李氏摸着自己仍旧光洁的面颊,到底一日不比一日饱满丰盈。

    季蔚琇看重沈拓,接了请帖,他又没架子,本想亲去与他做脸。

    季长随道:“郎君喜爱都头,舍得身段。只是,郎君赴宴,却让都头扎了眼。再者郎君每日都说患什么……寡什么的……前头县丞孙儿办百日宴,郎君连个面都不露,反倒去一个都头家里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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