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恰恰归_第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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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节 (第2/4页)

也在省试、解试之间打转。秀才也不过是个雅称,说到底只是个读书人。

    何老秀才呵呵一笑,他年过半百,功名一事也早看淡,只笑:“读书亦可明理,明理方可修身,沈二郎稚龄儿童,理应念书识字,哪怕不为功名也不可断了学业。”

    卢继一拈鼠须,揖礼奉承:“何公是读书人,方有高见,寻常百姓平日只为银钱所忧,哪管明不明理。”转脸看了眼一旁的何栖,又道,“且不论读书之事,沈二郎半大小子一个,一衣一食,一鞋一袜俱不能少。常言道:长嫂如母,二郎说不得要由长嫂cao持。”

    “他们兄弟殊为不易啊。”何老秀才感叹,“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理应相互扶持照料。”

    卢继续道:“再者就是三,这沈大郎退过一门亲。”

    何老秀才又拧起眉头:“这又是为何?”

    “沈父在世时曾与沈大郎说了一门事,他曾与赖丰交好,沈家有子,赖家有女,年岁相当,便定下了儿女亲事。后来赖丰做起杀猪卖rou的行当,这几年生意顺风顺水,也经营着四五间铺面大的rou铺子,家中也买了侍女奴仆,人人都叫他赖老屠。赖老屠的女儿长得标志,手里心里都打得一手好算盘,她娘也是个算计的,这母女俩思及早年的婚事,一个二个都不满意。赖娘子不愿女儿吃苦受穷,赖小娘子也不满沈家大半银子供一个前程不知的小叔子。母女一合计,使人告诉沈大郎,婚后须分家别过。她亦不亏待沈二郎,家中银钱一分为二,沈大郎为长子理应继承宅院,为不使兄弟身无片瓦无处安身,另使银子在他处买屋宅与二郎置家为业。

    沈大郎听后勃然大怒,哪肯应下这等没道理的条件。心知赖家无心婚事,这才乱提要求,令他心生退意。

    他是雷厉风行之人,婚姻结的两姓之好,既一方无意,何须强求。只道两家婚事乃沈父在世所约,不曾交换过庚帖,先前所换信物也已遗失,显是两家无缘,婚约之事就此作罢,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倒怪不得沈大郎。”何老秀才微微叹息,一时心思百转。卢继所说他自是相信,沈大郎既有品性又有担当,的确是好男儿,转而又觉得他失怙失恃,又是一个差役。

    “那……何公觉得这卢某保的这庄媒可还……”卢继看着何老秀才,凑近压低声音,“恰当?”

    “……”何老秀才颇为嫌弃地推开卢继的菊花脸,“容我考虑考虑。”

    “自然自然。”卢继忙点头。

    何栖执壶为二人添酒,这时却问:“阿叔,沈家大郎因何成了都头?”

    “哦。”卢继笑,“倒也是庄轶事。桃溪有家富户,姓牛,家财百万,牛家二郎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平日只领着一众豪奴打手东游西逛、招猫逗狗。这日见到一个卖花女,生得十分秀美,牛二郎这人不大坏,却是个轻浮浪子,他见卖花女俏丽,就出言调笑了两句。卖花女惊吓之下,大声呼救,恰逢沈大郎经过,打抱不平,遂出手把其中一个仗势豪奴打个半死。这官司打到了县令跟前,本是一清二楚之事,谁知那卖花女后见牛家富贵,生起攀附之心,倒反咬了一口。沈大郎惊怒之下,失了言语,倒是牛二郎吃了一惊之后哈哈大笑,他官也不告了,交待事情经过,自认了罚。季明府见这一干无事生非之人就来气,罚了牛家的银两,又斥责了卖花女,对沈大郎倒起了爱才之心,要他来做了个都头,领管着县中治安之事。”

    “倒是个侠义之人。”何栖微笑夸赞。

    第三章

    日渐西沉,晚霞满天,何家父女苦留不住卢继在家用饭,何栖便将一只风鸭用绳子拎了递与卢继。

    “这是家中自做的,阿叔让婶婶用绍酒蒸了吃。”何栖见卢继要推辞,笑,“阿叔再客气就见外了。”

    卢继只得接了,笑道:“我怕拿了家去,惹你婶婶一通打。”

    “你啊你啊。”何老秀才拿手指点头他,摇头直笑,将卢继送出门去。

    卢继想了想道:“小娘子的亲事,要是何公不得主意,卢某寻个机会何公亲见沈大郎一面如何?”

    “你且家去,我心中有数。”何老秀才点头,“容我几日,成与不成,我都使人与你说明白。”

    卢继听他语气,估摸着有几分意思,也不好催得太过,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何老秀才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小街口,这才回转身关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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