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禅_第2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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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节 (第1/3页)

    “嗯?”

    苍霁眼皮沉重,糊里糊涂地说:“不准看我……”

    净霖被苍霁压得背靠墙壁,颈后正咯着窗沿。妖怪沉甸甸地盖了他半身,将脸也一并埋入他侧颈,收紧了手臂,以一种不容置喙地姿势困着他,将他堵在角落。

    净霖的手指灵巧地钻进苍霁发间,如同抚慰一般的揉了揉。他仰头望星,在无人觉察的地方为苍霁的guntang而畏缩,又被苍霁的灼热所诱惑。

    石头小人坐在窗沿,晃了晃腿,和净霖一起看星辰。

    净霖低语:“好暖和。”

    石头收回腿,摸了摸净霖的额,顺着窗沿滑到苍霁肩膀,见缝插针般的钻进两人唯剩的一角空隙,静静地蜷缩起来。

    苍霁似乎抱着一团棉花,他霸占着整只,睡意浓重地等待着灵海修复。然而他神思恍惚,听得铜铃细碎响声。他拨开厚重烟云,疑心是铃铛来叫他看顾深。

    不出所料,苍霁抬了头,便看见一稚儿蹲在对面。稚儿见了他,立刻起身挥手,喊着:“娘!”

    “娘个鬼。”苍霁脱口而出。

    稚儿已经向他冲来,赤脚飞奔,乳燕投林一般。苍霁晃身躲避,稚儿便与他擦身而过,扑进女人的怀抱。

    女人粗壮结实的臂膀抱起稚儿,扯下汗巾拭汗,说:“娘在路上替人磨豆腐,耽搁了时辰。”

    “我蒸了饭。”稚儿嘿嘿一笑。

    “走,家去尝尝。”女人经过苍霁身边,脚步有些蹒跚。

    稚儿踩着凳给娘舀饭,说是饭,实际是掺了苞谷面的水汤。女人坐在篱笆院里,脱了鞋,看脚底磨出的水泡。她腰酸背疼,撑着额歇了会儿。稚儿端着碗给她,她加着两个粗面馒头吃了。

    “爹今日好。”稚儿蹲在她跟前,说,“早饭和我说了一会儿话,教我认字。”

    “认的什么字。”女人擦抹嘴。

    “川。”稚儿在地上给她画,“川——”

    娘俩头对头学字,不过须臾,女人听见室内一阵巨响。她忙踏上鞋,急匆匆地入内。见男人趴在地上,撑着臂往榻上爬。

    “出去。”男人青白的面上仓促羞愤,“我自个来。”

    女人挽袖掺他,他奋力挣扎:“我自个来,我自个……”

    女人拖抱着他上了榻,男人看见稚儿贴在门边看,突然愤怒起来。他推搡着女人,喊道:“你出去……你出去!”

    女人摸进被子底下,男人面如死灰。他不堪耻辱地抱头蜷缩,一遍遍地说:“何不让我死,死了多好。”

    “川子。”女人背身对稚儿,说,“烧盆热水来。”

    稚儿点着头后退,内室里男人仍在重复。女人手脚麻利地掀了被,褪了男人的衣裤,将污秽弄脏的地方一并卷收拿掉。她拨拉着男人湿漉漉的发,温柔道:“大夫说药用够了,便能好了。怎么能随便说死,川子还等着你带他上学堂去。”

    她的温声细语让男人逐渐平静,他仍是呆呆的,像是已经认命。女人给他擦拭汗,她不优美的侧影划成另一种坚毅。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轻拍着男人的后背。男人渐渐睡了,她才沾着热水,将污秽都擦得干干净净。

    “川子。”女人从腰带内侧摸出几颗垢迹斑斑的铜珠,“去镇上,叫大夫来家里。娘在家等你,路上留心。”

    稚儿接了钱,转身跑出门。外边日头大,他赤脚飞奔,被晒得大汗淋漓也不管。他没跑到镇上,途中太累太渴,便擦着汗继续走。

    羊肠小道上转出个山羊胡的道士,叮铃哐啷地边走边念。稚儿晒得眼发昏,喘气时喉咙冒烟。

    道士解了水囊递给他,蹲下来和蔼可亲地问:“小友何处去?”

    稚儿饮了水,懵懂道:“寻大夫。”

    “噢,家中谁染了疾呀?”

    “爹。”稚儿擦着冒不完的汗,掌心一片湿黏,他说,“爹病了。”

    道士打量着他,又笑问:“何病?说不准我能给瞧瞧。”

    “不能动。”稚儿如实说道。

    道士搭了稚儿的肩头,笑眯眯道:“好说,这病我能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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