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_第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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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节 (第3/4页)

‘惊鸿刀’已销声匿迹整十年,我不得不出手印证……呵,果然是多事之秋。”

    叶浮生惭愧道:“师门先辈荣光,晚生不敢冒领。”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江湖上的武功五花八门,兵器也千奇百怪,一些个稍有些本事的阿猫阿狗就敢给自己起些乱七八糟的名号,但为人称道者便寥寥无几了。纵观近百年来,能被整个江湖俯首称雄的人物屈指可数,就像泰山北斗压于头顶,上面刻着不朽的名。

    ——一剑破云开天地,三刀分流定乾坤。东西佛道争先后,南北儒侠论高低。

    其中的“三刀”,指的是“断水”、“挽月”、“惊鸿”三位刀客,他们在这百年间先后问世,顺序以“挽月”为先,“惊鸿”其次、“断水”最末,只不过“挽月”一脉只传女子渐渐势微,“惊鸿”又恰如其名昙花一现,到如今只有“断水”屹立在世。

    可惜红颜终有一老,英雄总归末路。

    叶浮生这么回答,便是承认了自己乃这一代的惊鸿刀主。

    谢无衣道:“你这一式‘拈花’用得很好,适才若有惊鸿刀在手,辅以‘白虹’斩我左臂,我必不能收得这样容易。”

    叶浮生找了块干布擦拭手上的血,苦笑道:“在下是来解惑,不是来结仇。”

    谢无衣脸上的冷意稍稍退去,叶浮生抬手拭去额角冷汗,道:“故事分为两种,一种是旁人胡编乱造的消遣闲谈,一种是过去曾发生的事情,依庄主之见,容夫人所说的这个‘故事’该是哪一种呢?”

    谢无衣反问他:“这便是你要解的惑?”

    叶浮生摸摸鼻子,却听见谢无衣笑了一声,这笑声里不带他惯有的冷意,只有nongnong的嘲讽:“我看,你最想知道的应该是……这世上怎么会有两个谢无衣?你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断水庄主?交托你玉佩的那个人,又到底是谁?”

    叶浮生缓缓呼出一口气,抱拳行礼,歉然道:“的确如此,是在下肆意妄为冒犯庄主,倘若此事关系重大,庄主不必为难,在下此生定不再相扰。”

    谢无衣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为了不相关的事情冒着得罪断水山庄的风险?”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叶浮生放下手,苦笑,“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他救了你?”

    “若非如此,他本可不必死。”

    烛火摇曳,将两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谢无衣沉默了很久,忽然挥袖,将被夜风吹开的半扇窗户关上。

    “容翠说的,的确是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我是谢珉,而他也是。”谢无衣提起茶壶,因为服药缘故,里面没有好茶,只有温热的清水。

    一注温水流了半盏,叶浮生接过来没滋没味地喝了,屏息凝神听他说话。

    “我自幼离家,和娘亲在西域颠沛多年,哪怕后来有了容翠相伴,对于‘父亲’这个人,我却依然是懵懂的,既怨他十四年来不曾照管,又忍不住想起幼时记忆里他对我和母亲的体贴,因此十三年前,在我为娘报仇之后,他终于派人寄来了一封信,要我带着娘的骨灰回家,我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从西域到中原,路上曾遇到过几个与他有旧的江湖人,都说断水庄主谢重山后继有人,我听得高兴,却又不敢掀开罩衣面具,生怕他们知道断水山庄的少庄主原来是个遍体毒疮的怪物,以至于在山庄下看到他,我是既陌生,又难得害怕。”

    所谓近乡情怯,大抵除了一别经年,更怕物是人非吧。

    “我有很多话想问他,他也是如此,所以我让容翠去客房休息,自己跟他喝了半宿的酒,他对着我娘的骨灰怆然泪下,又对我温声关怀,让我心中积年的怨怼,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我本以为,人总是会变的,他该是为当年的无情后悔,而我也该学着从过去走出来,因此我应他的要求摘下面具罩衣,露出了那些让我自己看了都恶心得疮伤……”

    “那时候他眼里闪过了一道光,我以为是泪,后来才知道……那是决绝。”

    言至于此,谢无衣慢慢喝下一口清水,才稍稍温和下来的脸色又冷凝起来。

    他盯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仿佛透过水面浮光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然后嘲讽地笑了笑。

    “他带我进了望海潮下的禁地,说是要告诉我一件关乎山庄存亡的隐秘大事。我跟着去了,却在那里看到一个人,长得和我有点像,但更像他年轻的时候。于是,我立刻猜到了那人是谁——娘亲在世时不止一次提过,若非有我出生,爹定会因为一个不知廉耻、暗结珠胎的妓子与她反目。”谢无衣哼了一声,“那个人,就是我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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